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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死方从下嘉诩 (第2/9页)
而她们侍奉的人大多也并不会选这粗野乡村用来提神醒脑辣舌头的叶子,因此郭嘉虽让她们帮着铰烟叶,却因为呛得众人连连咳嗽而作罢了,只要了一盒香粉,随意堆在了烟叶子之间,好熏染熏染那股甜香。 黄而干瘪的叶子在利刃下一条条被裁开,小歌女手指纤细,可以把烟丝撕得极细,稍一绕便是个可爱的卷儿,她们要把烟叶塞进空烟盒里,却被郭嘉制止了。 “装这里,”他把自己烟袋放到桌面上,看着那一只只纤细嫩白的小手,捏着兰花指往那里扔去,不一会儿便装满了一袋。 “郭相公,”她们嘻嘻笑着,手指略过鼻尖时发出了嫌弃的声音,浑不在意地讨饶道,“容奴家们净一下手,这叶子味道臭死了。” 郭嘉颔首,让她们去便是,横竖贾诩大概也快到了,她们离席自然便被拦住,不会再回来搅局。 房间很快安静下来,只有郭嘉一个还坐在靠内庭的花窗旁边,他慢悠悠哼着小调,把长长的叶子铰成细细的丝,只是荷包里装满了,多余的都堆在了桌面上,他也仍旧没去碰那崭新的烟草盒子,只不住转着眼睛,往大门口的方向张望。 来了,他神色一凛,明明门外大街上还未有信号传来,但他更信自己的直觉,属于贾文和那惹他烦躁的气场总是比人还先影响到他。 果然下一瞬,青楼的门口便闪过了眼线的信号,又是几息过去,那熟悉的拐杖点地的笃笃声便由远及近,带着几分焦躁和主人家的慌张,贾诩从大门口闯了进来,在遇到拦路的老鸨时,还僵硬地退后了半步。 郭嘉盯着他那粘在额角的发丝,冷笑了一声,慢条斯理看着不适应的某人在老鸨与众女子的围攻下,渐渐显出无所适从的样子。 被调笑而不知如何应对,贾文和这么多年也还是如此没有长进,那些政场上的尔虞我诈与阴谋诡谲,在这种烟花柳巷的地方是最没用的东西,见惯了形形色色的女人和男人们,自带了一种将人拉入声色泥潭的气场,越是正经的人,越应付的困难。 但这乱世,奢靡背后不过是过一日算一日的苦苦挣扎罢了,声色犬马又如何,谁又能看到三日后的生活呢,春光再好也不过转瞬枯骨成灰罢了。 他讨厌这样的日子,一种带着绝望气息的短暂欢愉。 郭嘉抽过了烟管,顺势点燃了一撮才铰的烟叶丝,倚靠在雕花栏杆上继续低头看热闹,直到贾诩因着视线发现了他,脸上的无所适从转为震怒,他才慢悠悠勾起唇角,朝着那张脸张开嘴,任由白色的烟缥缈而出,顺势吐了个烟圈。 “哟,”他阴阳怪气道,“这是哪位大人物啊?” 贾诩的身形晃了一瞬,愤怒地扒开拦路的几人,拐杖被他用出来了残影,笃笃敲在楼梯上的时候连成了一串音调,显然是直奔郭嘉而来。 作为目标的郭奉孝笑得更大声了点:“豁,跑得挺快啊,死瘸子莫不会腿好了吧。” 他说着哈哈大笑起来,余光瞥见贾诩带来的人马都在楼下怒瞪着他,遂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方才轻松放贾诩过去的众人立刻拦着侍卫往四散里带去,只是他们不肯动,两方人马便在这不大的前厅里拉扯起来。 郭嘉不怕他们闹,或者说,闹起来才是最好的。 只是大概贾诩是顾着脸面的,都已经走到了二楼的楼梯口,此刻还忍着怒火转身安抚了自己的人马:“待命,花销算我账上。” 老鸨当即一拍手,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贾诩怒气冲冲闯进郭嘉在的房间时,楼下的人马已经各自散去了,揽客的姑娘们又重新站出来娇滴滴地唤人。 仿佛刚才的冲突已去,又是花团锦簇的一派和气。 “郭奉孝!”贾诩绕过雕花屏风进来的时候,动静格外的大,那笃笃砸地的拐杖比他声音还要大上几倍,气势如虹掀开小二门的帘子时,把那珠串撞得叮当乱响。 郭嘉就歪在窗侧的榻上,懒洋洋地抽着烟管,一手拽着卷竹帘的细绳,眼看贾诩逼到了近前,他手一松,那挡窗户的竹帘便唰一下落到了底,随即啪嗒啪嗒的木窗合页与门扉的关闭声次落响起,显然对人来了个瓮中捉鳖。 等贾诩意识到不对的时候,这屋子只剩临街的两扇雕花窗户尚且开着了,只是老鸨怕人跳窗,定死了透气的栅格,他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