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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 (第1/2页)
依旧深为当年的事所恼,势必要挫挫瑞安长公主的威风,才提出要以她的长女为质。陶超然忧虑万分,他晓得瑞安长公主一定不会舍得自己的亲女远赴他乡,苏世贤势必会把主意打到陶灼华头上,这才是陶灼华要他们远离是非的真正原因。遥遥远望家的方向,唯有暮云四合不见来路。陶超然跪在净室里供奉的观音大士像前恭恭敬敬拜了几拜,只能祈求菩萨保佑陶灼华安然无恙。千里之外的大阮皇城,此时也是一片戚戚。景泰帝所居的乾清宫内炉香隐隐、药气沉沉。明明夏日正午的金阳灿灿,却仿佛终年都是暮秋寂寥,透着难言的萧瑟。景泰帝无可奈何地瞧着那国书的草样,迟迟拍不了板。他命人即刻请瑞安长公主入宫,想将这合谈的结果说与她知晓。幼年间种下的病根,景泰帝一年到有大半的时间缠绵病榻。乾清宫中的窗牍一年四季闭得紧紧,连帷幔都极少拉开。如今景泰帝隐晦不明的面庞隐在床幔的阴影之后,更叫人瞧不真切,他只是无力地挥了挥手,吩咐大总管许三快去传话。许三习惯性地抬眸去瞧景泰帝的神情,因是逆着光,自然一无所获。他低着头退出殿外,命人速速去长公主府传景泰帝的口谕。皇嗣一脉单传,景泰帝没有旁的兄弟相佐,更兼着太子李隆寿年幼,尚难以替朝廷分忧解难,唯有胞妹瑞安长公主虽是女儿身,到负了监国之名。这几年瑞安长公主一向把持朝政,景泰帝久不早朝,朝中奏折十有七八到出自她的手笔,自然耳目众多。景泰帝收到消息的时候,瑞安长公主也早早得了密报。想到昔年与那个风流倜傥的人物花前月下,也曾经芳心暗许。如今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当初翩翩如玉的公子如今行事如此龌龊,直把她恨得咬牙切齿。凭他万般威慑,想要叫她堂堂的监国公主交出自己的女儿,却绝无可能。瑞安长公主狭长的凤眉毛一挑,眸间便含了森然的戾气。她命人细细为自己梳洗装扮,换了整套凤冠霞帔的朝服,再将全幅的公主仪仗摆开,八抬金丝鸾凤流苏暖轿径直入了宫门。金水桥畔,銮驾正与景泰帝传召自己的太监碰个正着,到省得对方多跑一趟。打头的太监远远瞧见瑞安长公主的仪仗,慌忙上前行礼问安,就势在金水桥前的木栈道上一跪,请人替自己传话。桥头上几丛硕大的芭蕉叶下,有悠闲的白鹤与锦鸡在低头剔翎,正是夏日晴好,湖面上有粼粼微波,漾起竹影千点,碧荷满池尽绿,两旁竹林生烟。瑞安长公主就着宫人打起的半幅金灿灿繁绣织锦帘,瞧了瞧外头的美景,再瞅瞅跪在桥头的几个太监,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她命人落了轿,隔着一丝轻纱冷然问道:“可是陛下有话?”太监慌忙行礼,传了景泰帝的口谕,又媚涎地在前头领路,瑞安长公主銮驾再起,从金水桥蜿蜒而过,径直往乾清宫而去。许三一直候在宫门外,瞧着长公主落了轿,赶紧上前迎接,实打实行了个礼,这才堆着笑脸道:“长公主来得正好,陛下一直在念叨着您。”瑞安薄薄的唇角一勾,幽暗的眼眸间锋芒乍现,轻轻哼了一声,才意态慵懒说道:“陛下想必浊念叨本宫,而是是念叨着那国书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