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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又何欢(兰强,gb,强双性) (第2/3页)
我说,哥你记得那年除夕吗,你进看守所那次,安欣把自己那份饺子给我们吃,那次开始我就喜欢他了。 我说得挺笃定,听上去挺能说服人。我想我起初是真的有点喜欢安欣,他人实在太好,从前我在旧厂街习惯了看那些数不尽的冷眼,冷不丁在那天被一个素未谋面的警官当“人”对待,个中滋味肯定是不同寻常的,于是那次我哥问我,我便这样答了。可后来我也开始慢慢分辨不清,分辨不清我是否真的对安警官心怀爱慕,亦或只是感激他慷慨的帮助? 我在感情上好像总是模棱两可。初一的时候第一次来月事,高启强愣是把这周在鱼摊上赚来的钱变成了一块缀着草莓的小蛋糕,说要祝贺我变成大姑娘了。其实蛋糕的做工很廉价,上面裹着的奶油好腻人,可我却还是把边边角角都吃了个干净,过多的糖分堆积在嘴里时就变成了星点的苦味,掺杂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那夜里我失眠,我发现我已经过了可以钻大哥被窝的年纪,只好手掌抵上胸膛,我摸到里面韧性的跳动,又攀升起某种粘稠而湿漉的感触,那种感觉挤压着心脏时难以抑制地升腾出无际的空洞,令我在意识到时不住汗毛倒竖。 后来,我跟高启强,我的亲哥哥上了床,那之后才慢慢琢磨出一些事——我并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才去感激安欣,原来那时我发自内心的欣喜是因为我确信大哥能在除夕吃上热腾腾的饺子、听上春晚的小品相声。 在意识到这件事后我并没有如释重负,相反,我感到久违的脊背发寒,一如第一次来月事那晚。我回到故居看着嫂子和二哥的牌位,看着父母的牌位,想点香,火机打了几次才蹦出火舌,鞠躬时又把香信弄折了。屋里只有我一个人,静得出奇,我深吸一口气,只想甩自己一巴掌,说高启兰你真不是东西。 回去的路上喝多了酒,脑子稍微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窝在哥哥怀里哭,妆也晕了,口红和粉底蹭了他一衬衫。其实酒醒后我就没哭太久,只是这样总让人想起小时候,就忍不住装得委屈些向高启强讨更多好处。只是还是不大一样,我的鼻尖蹭着高启强的衬衫扣子,想,若有若无的佛手柑味,从前是没有的。 隔天高启强叫我跟他一起去拜佛,同行的还有晓晨和瑶瑶——跟我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侄子和侄女。我哥向佛像叩头,我也下意识双手合十,心里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祈愿还是该忏悔,于是我悄悄发誓说,我和高启强之间不会有下一次了,要是兄妹不伦这事该有个报应的源头,那就报应在我身上好了。 03 接下来的一周我都试图让自己忙碌起来,顶了好些其他医生的手术,白天困得能在医生办公室里睡着。 安欣进来的时候动静挺轻,但我神经绷得太紧,还是醒了。他是来开药的,治疗右手神经的处方药,要医嘱才能开,我边用电脑下医嘱边听他说话,他说高启强昨天来跟他吃了饭,我嗯了一声,手指敲了几下键盘,又听他说:“你哥哥说,要是我今天来取药呢,就拜托我转告你一声,说他想见你了。” 我敲键盘的手不动了,安欣看了看我,没多问,拿着单子去药局取药。 晚上我去我哥别墅,没敲门,因为有钥匙。 钥匙是好些年前就配好的,嫂子去世那段时间我哥失眠挺严重,临到白天脾气也不好,精神状态很差。那会儿是2015年,我已经回京海了,小龙哥和小虎哥实在没办法,只好把我哥交给我,说他至少能听我的话。 高启强确实多少能听进去些我说话,至少我卧在他膝盖上跟他商量的结果还不错,他肯吃药了。我给他开了些药,他就着水喝,半夜眉头紧锁,在梦里打寒战,我摸他睡衣,滑腻细致的面料已经被冷汗浸了个透,于是我握着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