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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怎么办,师尊,你把我师尊惹火了 (第2/2页)
冰河”三个字听得分明,登时僵在原地。 紧随其后的明帆听到这儿也是一愣:“那个小……咳咳,洛冰河?!” 忽然,宁婴婴猛拽一把明帆的胳膊,明帆还未来得及脸红,脸上的表情便凝固了。 两人齐齐往楼上看去。但见一个模糊的影子隔着层窗棱和窗纸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合扇子,手法随意得就像把玩着一件趁手的玩具,好像这场sao乱与他而言根本无足轻重。 老宫主眯了眯眼睛:“哦,那个啊。是他自己要求的。他说他自知自己是魔族罪孽深重自当受罚,可是亲手封了自己的脉门,说要拿自己抵罪呢。老夫看他后背上那一片陈年伤,想来是沈峰主你的功劳了。孩子这动不动请罪的脾性,应该是你磨出来的吧。唉,老夫磨不过他啊,只能依了他了。” 这话信息量太大,在场听众鸦雀无声了一息,随后又要炸锅了。 沈清秋听得表情都几乎扭曲了。 原本想说点什么的公仪萧沉默了。 末了,老宫主示意众人静静,又无奈万分地道:“沈峰主何故如此惊讶?你不会不知道,你养的是个小魔头吧?还是说,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下手打那么狠?可是你为什么不早把他逐出山门去呢?一个劲折腾孩子有什么劲——老夫把他捡回来的时候,他可就剩一口气了。” 老东西祸水东引得倒是很熟练啊。 先是把阵法的锅全甩洛冰河脑袋上了,又转嫁矛盾到沈清秋身上,这会子倒一点没人在意洛冰河被老宫主做了炉鼎,所有人全聚焦于“洛冰河是个魔族”和“沈清秋过度体罚”。 简直要把沈清秋气笑了。 他冷眼看那人群众生百相,任凭刺耳的讨伐钻进鼓膜落地生根。就算再如何逼自己冷静,尖锐的剧痛也始终在胸腔中穿刺。 沈清秋把他徒弟往死里磋磨,是啊,没有错。他嫉妒厌弃乃至于没理由地恨这个小畜生,直到把他推下深渊才解气。——这些都没错。可是他不该在这时候顺着他的话认了。 若论平时,什么体罚不体罚的诘问逼到眼前,沈清秋能坦坦荡荡一口认下,可今时不比往日,他若是此时妥协半步,洛冰河这崽子就被这老东西吃的骨头渣也不剩了! 人群中,说他寡鲜廉耻有之,说他伪君子有之,短垣自逾的定论更是层出不穷。在老宫主的言论里,沈清秋也不过就是个违背师德、虐待徒弟又假装好心的小人罢了——三人成虎也不过如此。尖锐的讨伐就要到达顶峰之际,忽然全场寂静。沈清秋抬眼望,芸芸众生之中,岳清源沉静地同他对视,威压沉沉,在场诸人的膝盖,皆往下弯了半寸。 “沈清秋乃苍穹山清静峰主。”岳清源只说了寥寥十一字,众人便心领神会地闭了嘴。 几息过后,威压渐松,岳清源平静道:“老宫主,清秋师弟此前在与你谈你在洛冰河体内掠阵一事,不要转移话题。” 沈清秋体腔内横冲直撞的痛意忽也消解了几分。他甚至有余处讽笑一声:“本尊看你是前辈的份儿上敬你三分,不成想阁下倒是先为老不尊起来了,谎话连篇居然连草稿也不打,属实令某佩服。” 言毕,他像是下赌一般抬头冲楼上扬声道:“洛冰河,热闹看够了否?自己有嘴,就不消你两个师尊为你多费口舌了吧。” 左右他与老宫主各执一词,老宫主口舌之间又多有文过饰非,众人迷惑也是自然。当事人站出来说句话,能顶过他和这老东西掰扯十句。 他方才才试过洛冰河,知他就是被迫来的,所以敢赌一把。 众人的目光齐齐上指,这时他们好像才发现窗口坐了个人。 隔着一层窗棱一层窗纸,舆论中心瞩目焦点之人只透了一个影子。那影子闻声动了动,与此同时,一个含笑的声音慢悠悠地荡下来:“弟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