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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雪下的更大,都有大半人那么深,商队大部分都断了联系。丁小伟因着担心周谨行这几天都没睡好,眼下一片乌青,旺财看着焦心一直安慰他也没什么用,可现在不是紧急地时候,也没法子去联系周谨行。 这天雪还是沉沉的压下来,天却难得的放了晴,院里已经扫出一条干净的小路,旺财就想着扶丁小伟去院里溜溜散散心。上周李大夫来瞧过,也嘱咐过丁小伟多动动,他现在离预产期也就差不足一个月,孩子稳当得很,就是怕大人生产时候用不上力遭罪。旺财扶着丁小伟在院里溜了三圈丁小伟就累的直喘气,他们正走到了大门前,大门没开,旁边开着扇小门,丁小伟往外一瞧,有个卖烧饼的老头扛着一担烧饼吆喝着沿街叫卖。想是也住在郊外的,看今儿天放晴了,想赶去北平里做做生意,挣几个钱好过冬。许久不吃这种街边小吃,丁小伟还真有点馋了,便让旺财去买几个饼,自己靠在小门那等旺财。 就当那老头刚包好烧饼,旺财掏钱袋子找钱的时候,角落里突然窜出一个人影,蹭的一下子就窜到丁小伟面前直直跪下抱着丁小伟的腿不撒手,丁小伟先是吓了一大跳,他下意识的护住肚子才去看那人,竟然眼熟,是个周家以前在他们院里打扫的仆人。那男人抱紧丁小伟的腿就叫喊着:“二少爷遇难了!周家现在都乱了!还请二夫人回周家去准备二少爷的后事啊!”那声音好像从很远传到丁小伟的耳朵里,他只零星听到几个字,什么遇难,什么后事,谁死了?周谨行吗?怎么可能?不到一个月前他还在自己面前粘着,两周前还有家书寄来。怎么可能突然就死了呢?自己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呢,难道他也不想看一眼吗?之前还说什么要和我过一辈子,这就不算数了吗?这算什么?这他妈到底算什么?丁小伟想到这,连话都没问出一句,脑子里就轰地一声,然后失去意识,直直倒地了,闭眼前是旺财跑到他身边,指着地上慌乱的嘟囔:“血...好多血...快来人!来人啊!” 其实周谨行上周给丁小伟去了家书,可因着大雪封路,那封家书迟迟没到丁小伟手里。这路越来越难走,他们索性放弃了最后一个该巡盐的城市,直接往回赶。接到旺财信鸽的时候,周谨行正在回北平的路上,离北平还有个半日的路程,可前面的路实在走不了,他们便找了个客栈休息。这鸽子受过训,能循着周谨行身上带着的香找到他,可这种天儿鸽子也只能用一次,临走前周谨行反复叮嘱旺财,不到关键时刻,别用这鸽子。怕丁小伟出事,周谨行摘鸽子腿上的信时的手都微微颤抖,那信上只有旺财歪歪扭扭的几个字,简洁明要。“出了事,二少奶奶早产了。”周谨行的心猛地沉了一下,他来不及思索到底出了什么事,只冲出屋去叫人备马。都没注意到那只原本在桌上蹦跶的鸽子,猛地一伸腿儿,就从桌上掉下来摔在地上,死了。 周谨行本来不太会骑马,出行也基本都是坐马车,可这天气马车寸步难行,他便想也没想就翻身上了马,只带了一个贴身暗卫,一路上马跑的飞快,几次险些从马上栽下去,他都靠着意志力稳住了。那雪片子刮得脸生疼,眼前什么都看不清,连身手那样好的暗卫在这种天里这样的速度赶路都难免心惊,周谨行却硬生生的就用了不到三个小时就赶到那宅子。一进院就看到旺财哭咧咧的扑过来说事情缘由,周谨行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推开旺财就往屋里走,旺财拦他也没用。 屋里是铺天盖地的红,到处忙活的丫头,喊着用力的产婆,往丁小伟身上扎针的李大夫。所有人都焦急的团团转,都是鲜活的有生气儿的,只有丁小伟一动不动的躺在那,惨白着脸闭着眼。他身上的褂子下摆都是血,腿上是血,身下铺的垫子上是血,那血甚至滴滴答答的蜿蜒流到地下,形成小小一滩。周谨行就那么直愣愣的站在那,屋里也好像没人看到他闯进来似的,他脸也在看到那些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