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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桃裂缝 (第2/2页)
,我也不想自己对周见麓的喜欢在时间的冲刷下一点点在沉寂中被消磨掉,更重要的是,我也想弄清楚自己对周见麓的喜欢的程度到了哪一步。 时间过得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太阳在一天里威力最大的时候,我拿上饭卡离开座位走到过道上,让里面的同桌出去吃饭。我背对着周见麓的方向,却又焦急地想知道周见麓有没有离开教室,我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想碰见她,还是避开她。 “周见麓!走哇!”我正忸怩,教室前门突然响起活泼的声音,我不自主地朝那边看,和一个长相英气漂亮的女生对上了短暂的一刻眼神。我想这应该就是江元璨了。 我没有想过江元璨会是这样显锋芒的长相。尤其是她的眼睛……被那样亮而灵动的眼神看着的那一瞬,面门受强风吹拂一般,我只觉身畔都凉爽几分。至于江元璨眼里的光,给人感觉就像弹刀出鞘的那一闪,让我眼球都一寒。 是这样的人成为了传言中周见麓的亲密好友吗?江元璨和周见麓从表面看是截然不同的人,但我心底里又隐秘地认为江元璨和周见麓十分相像——她们都给人“锐利感”,江元璨是明着来,而周见麓是使暗劲。 我有些沮丧,因为我和周见麓不是一类人,所以才一直无法和她更亲近吧。冒出来没多久的“我才是和周见麓一个班的人”的得意心情就这样被淹没掉,接下来几天我对周见麓的政策是“能躲就躲,躲不掉就无视”。 班上分了小组和相应的位置,三人一桌,两排一小组。周见麓坐在我前三排,每次小组讨论,周见麓转过身来,我都能感受到她投射过来的直白视线。而我或低头沉默或偏头讨论,一律无视,但止不住头皮发紧。 每天晚自习最后一节,我也提前收拾好书包,老师“下课”声一出,我就直接起身走人,只是好几次都碰见在教室外等周见麓的江元璨,奇怪的是,她好像认识我一样,总是向我投来欲言又止的眼神。 这样度过了“安全”的几天,我松懈之余又不免失落,即使我躲着周见麓,但她要真想来找我搭话,有的是机会,但目前为止,我们就是没有发生过一次交谈。不仅如此,我还发现周见麓“性情大变”,短短几天,就在班上左右逢源,和前后桌有说有笑,微妙地保持着交好而不过分亲近的距离。 我不免自哂,也许周见麓压根没跟我“重修旧好”的意思,我又在演独角戏。 周四,学校广播台照例放我最爱的音乐推荐栏目,我吃完午饭,走去平日里听广播的位置。在cao场和高三教学楼中间纵贯一条长长的柏油路,两边树荫丛丛,筛出来的光斑映在教学楼淡黄色的墙上却像烟,我看着,感觉袅袅婷婷的。 靠近cao场的一侧是大理石地砖看台,零星坐了几个人,大约也是听广播的。我欣然入伙,听广播里女播音员清澈悦耳的声音,背景和着舒缓的纯音乐。 一天里最热的时候过去,竟还吹起了风,空气流动让我凉快不少,也没有那么烦闷了。双手撑在身后微凉的地砖上,我放松地往后靠着,眯着眼打量眼前随便的什么事物。 cao场大敞着被烈日炙烤着,光反得刺眼,我皱着眉偏头去看树荫浓密的右侧,目光却撞上一双修长的腿。 我一下松了劲,怔忡着眼,诡异的直觉又让我绷紧身体。一时忘了呼吸,我缓缓抬头看那笔直向我走来的人,确实是周见麓。我松了一大口气,又提起来。 “你在这里。”三年来,周见麓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今天给大家带来的乐队是,From your balcony”,与此同时,我听见女广播员说, 随后传来富有节奏的火车滚轮和钢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