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一蕤和梁幼颀番外(3) (第1/4页)
梁幼颀在今年新入宫的秀女里一眼就注意到了一位姓鱼的姑娘。 原因无他,她太惹眼了。不止长相,气质也十分勾人兴趣。 鱼芹萝……不知道和当年她见过的那位鱼公子是什么关系。 不过她更佩服她哥了,这小姑娘比自己都小,竟然也招进了宫,啧。 她只匆匆欣赏了几眼,和梁鄞装不认识行完了礼,便借口告辞离宫了。 骑马出城去了皇陵的位置,梁幼颀拿出自己许久未用的表明公主身份的玉佩,在那里待了几天。 她从未见过爹娘。 从小到大对爹娘的印象,都停留在宫中祠堂里那幅一成不变的画像上,也是仅有的一幅画像上。 梁鄞也从未跟她讲过爹娘的事,他们兄妹二人一直没亲近过。 不过他们一定都很优秀。梁幼颀想。 她在心中一遍遍描摹想象着爹娘在世的样子:爹一定是个文武双全的英雄,娘也巾帼不让须眉,和女帝当年也有的一拼。他俩十分相爱,爹爹此生只有娘一位妻子,自生自死,都只爱着娘一人而已。 ……也不知道这么想对不对。 应该不对,毕竟野心是刻在梁家人骨子里的东西。 梁幼颀叹了口气。 她实在猜不来爹娘的样子…… 八月,夏末的尾声,皇陵的位置要偏北一些,又临着山,寂静清幽,初见寒意。 梁幼颀喝着打来的好酒,飞身找了棵高高的树干,靠在枝干的顶端,抬眼望向了那弯孤高的月牙儿。 她极少生出迷惘的心思。 小时候她想活下去,便孤身一人在乱世中艰难求活;梁鄞当政后她觉得宫里饭菜好吃,死皮赖脸不怕帝王怪罪也要留在宫里;后来她想去看看祁一蕤,收拾行囊便启程去了。她想做什么事必能达成,目标也一直十分明确。 ……可她现在竟然有些寂寞。 皇陵附近少有人烟,但再远处的京城呢? 家家灯火斑斑点点,天上星子有多少,平朝的疆域里就有多少户人家……可没有一家的光亮是为她而留的。 平朝开国至今不过数十载,流离失所的黎民苍生都重新找了地方生根发芽,房屋建造起来了,田地也播种上去了,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欣欣向荣,又蒸蒸日上。 可我还是没有家啊。 梁幼颀将自己缩了起来。 我没有地方可去,没有任何归属。 唯一熟识她人最多的地方也不是认识的“梁幼颀”,而是“小颀将军”。 多讽刺啊,堂堂大平朝长公主,身份何其尊贵,竟然不如街边遇到的乞丐,人好得还有流浪狗陪伴身侧,如果有天不幸死去,也是会有畜生为他落泪伤心的。 祁一蕤敏锐地觉察到了梁幼颀情绪不对。 虽然她每个月都会有段时间浑身都是不好惹的焦躁,但这次扫完墓回来,她的情绪低落的明显和那种焦躁不一样。 祁一蕤觉得他最信任的得力副将兼贤弟的心也太难猜了,干脆对人投其所好。 梁幼颀不想动:“我不去。” 祁一蕤拖着她:“我藏了坛好酒呢,你不是喜欢有事没事小酌一杯?去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