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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 (第2/4页)
说人言并不熟练。看着魔龙远去的背影,金发青年竟生出丝缕朦胧的熟悉感。 兴许那些惜字如金的回答,是他搜肠刮肚寻到的珍贵字句吧。 而自己竟然真的要与全大陆最凶恶的兽族,开始一段为期半年的交易了。 …… “所以你放任那个残暴的、我们千辛万苦捉到的怪物,回了老家?” 昏黄的灯光下,善法天目眦欲裂,手中的杯盏抖抖索索,茶水洒了满桌。“你怎么知道他不会骗你?” 忉利天睨了他一眼,冷冷道:“骗我?呵呵,那也总比某些人偷换考题,背后使坏强得多。” 青年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善法天瞪着訇然关上的门,涨红了脸,半天说不出话。 来到屋外,一阵湿濡的风吹来,绵密的雨丝落在石砖上,叮叮铮铮宛若仙子吟唱。忉利天抬起头,远处的雕像正在水幕中反射着莹莹光亮。 天域马戏团位于市中心,偌大的城市广场中央矗立着一尊铜质塑像,刻画的是在千年前人族与兽族的恶战中,神明斩杀恶龙的英姿。从他有记忆起,那尊淡青色的塑像便立在那处,像一块沉重的墓碑。神明的脸面向街道,一双镀金眼瞳,走过数载岁月却依然深情。他高举着神器金刚杵,寒光凛冽的尖端直刺苍穹。 这尊雕像完成于百年前,那时的设计师自然没见过神魔大战的场景,只凭传说和想象完成了这件作品。 作为家族中最小的孩子,幼时的忉利天只在每月天神祭典时才被允许走出家门,随哥哥和母亲来到这里,为家族祈福。他从小便知道,自己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家伙。人类总会把有别于大流的同胞归为异类,仅仅是因为能与动物交谈,就成了大家疏远他的理由。饶是两个亲生哥哥,见到他时也从没有笑脸。 忉利天仍记得童年时第一次参加祭典,那时正值冬日,细雨蒙蒙,年幼的他攥着母亲的衣角穿梭在人群间,来到一块接近神像的位置。当大家口诵祷词俯身顿首时,忉利天迎着光抬起头。烟雨朦胧间,他盯着神像的面庞,有些许的倒错感。 ——仿佛……他亲眼目睹过那场战事,而也深知其中的主人公从未做出过这种动作。 但怎么可能呢,那位神明已经故去数千年了。 但他还是扯了扯兄长的衣服,怯怯道:“哥哥……这尊雕像,是不是错了……” 此言一出,周围人皆投来惊异的目光。哥哥先是一愣,继而露出忉利天从未见过的可怕神情。结果可想而知,他被愤怒的家人们禁足了三个月——长大后他才知道,那尊雕像出自一位极富盛名的雕刻家之手,那日言辞是对神灵的亵渎,更是对作者的不敬。 在那之后的祭典,他再也没有抬头看过神像。 忉利天回到家,洗了热水澡后钻进被窝。床头灯幽幽亮着,他侧过身,盯着小桌上一张全家福发呆。 母亲去世后,善法天以远房亲戚的名义代理了她经营多年的马戏团。忉利天如何不知那油滑狡诈之徒心中所想,两个哥哥远在国外,工作繁忙一时难以归国,只要控制乃至除掉他这个继承人,马戏团的大笔收入便可进到他的私囊,说不定到时划分遗产还能拾些余惠。 那张相片是三年前拍摄的,忉利天毫不意外站在角落。他的指尖抚过照片中央,那里站着一位温婉端庄的女子,也就是他的母亲。 母亲生前也是驯兽师,亦是天域马戏团的创办人。她对动物有着十足的热爱,当发现小儿子有与动物交流的特殊本领时,母亲并没有流露出嫌恶神情,反而告诉他要珍惜这份能力,鼓励忉利天向驯兽师的方向发展。 而这样一位开明聪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