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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但见泪痕湿 (第1/2页)
听闻范闲做了首绝世好诗的温煜差点笑出声,看着纸张上整齐誊抄的诗文,还是没忍住的眯了眼睛带着笑意,“这是父皇让你送来的?”看着下面站着的候公公,温煜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抓了一把金瓜子递过去,“当真是绝世好诗,这小范公子竟有诗圣风采,回禀父皇,就说本宫定然多像公子学习,这诗文怕不是一般人能写出来的。”候公公仔细观察着公主的神色,接过赏赐谢恩退下。 “她很高兴?”庆帝只是随便的站在那里就自带威压,气势冷峻的让人直冒汗,“是,公主说要多向小范公子学习,说小范公子有诗圣风采……”额头汗津津的带着凉意,候公公搞不懂皇帝要自己仔细观察公主的神态到底有何用意,如今为何又隐隐带着怒气,只得把脑袋紧紧底下,腰又弯了弯。 皇帝还没让太监起来就听到暗卫的动静,挥挥手让人出来说话,“陛下,”暗卫行礼半跪,恭恭敬敬的说道“公主殿下写了个笺子给了盼兮递出宫去,这信笺上写的什么不得而知,但奴才跟着一路,最后是送去了范府。” 许是范府的名号太过恰好,庆帝有些阴沉的让两人都下去了,独自打开花门让阳光照射进来,绕着露台踱步,衣衫散漫的拖在地上,没人知道这高高在上的皇帝心里想着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何突然生气。其实就连庆帝自己都不知道这心里隐隐的不安是因为什么,因为他的公主头一次对另一个男人展现出兴趣?之前的柳府寿诞见了范若若,如今又知道范闲写了这样的好诗,她会因此对他另眼相待吗? 垂着手站在上阳宫的池边,庆帝沉思着…… 昭纯宫里温煜翻来覆去的看着手里的纸张,她就知道,能默写出红楼梦的男人,随便背首诗岂不是易如反掌?心里那巨大的欢喜一时间写在了脸上,她终于明白他乡遇故知是何等的喜事,十几年来在这里的不安终于有了归宿,他们是一样的,来自同样的地方,有着同样的思想,接受了同样的教育……她想见他,就现在。 退避了其他宫人,只让盼兮在一旁侍奉,提笔欲落却又停在原地,思忖再三只留下四个大字——少陵野老。“你把这信笺亲自送到范府,切不可假手他人,一定要确保递到范闲手上,明白吗?”折好纸张塞进信封,郑重的递给盼兮,“就说昭华公主请他两日后到城东的百草阁相见。” 好心情的公主带着侍女去了后花园,芍药开的正盛,一如她现在的心情,带着一丝雀跃。缓步于花丛中,难得的闲适让人整个心情都放松下来,更何况她病体初愈,更是觉得空气都分外清新了些。这两天皇帝都没来,兴许是忙吧,但温煜总觉得跟范闲有关,从那天去庆庙开始。 好心情没持续太久就被迎面的人来打断了,长公主浩浩荡荡的带着一众婢女从远处走来,避之不及只能迎上去请安。 李云睿就是来找她的,或者说,来试探她的。 “煜儿可是大好了?看你气色不错。”一如往常的温婉声音,却不带任何温度与感情,温煜从不与长公主正面交锋,更何况那天上阳宫不小心暴露了自己,虽然她笃定这位姑姑不会知道那是谁,但直觉告诉她还是小心这个女人为好,尤其是在和皇帝有了关系之后。毕竟眼睛骗不了人,无论是庆帝对她似有若无的纵容放权,还是她看向庆帝那饱含倾慕和忍耐的眼神,都透露着不寻常。 温煜没将任何人当做敌人,因为她清楚庆帝除了对叶轻眉的那一丝悸动外再没动心过。 “劳烦姑姑惦念,不过病去如抽丝,最近时常觉得身上困乏。”端着公主的架子,后脊梁挺直,在仪态上温煜从不输阵。“说起病,最近倒是没见婉儿……”李云睿走在前面,温煜慢慢踱步跟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怕过了病气给jiejie,倒也是许久未见了。” “你可知陛下给婉儿辞的婚事?”李云睿停在一处水榭,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两人侍女,“我不想婉儿嫁。”温煜听了这话只能皱眉,不知道为何同自己提起,斟酌着用词说道,“此事乃陛下圣裁,若姑姑有疑,不如求求太后?这宫里能改变父皇想法的人怕是不多。”李云睿用余光看着身后的女孩儿,稳重谦和的回答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我倒觉得,这宫里能改变陛下心思的,只你一人。” 温煜定睛抬头看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