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 (第2/6页)

想一想也就算了。

    叶给我开门时，我看到了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她：叶给人的印象一直是多愁善感的西化日本知识分子、穿着打扮更是从头到脚都带着小资情调；我以前还以为连在室内也要化妆戴礼帽的她一柜子都是西式礼服或者改良款的和服。可现在叶身穿粗麻布衣裳、系着围裙还戴了袖套和白头巾、看上去更接近昭和甚至大正年间的家庭主妇；我上一次看到这种形象好像还是《鬼灭之刃》里炭治郎的mama。

    “馆主你来了，有劳你先去穿上厅里给你准备的衣服。这次会做很多炸物、可不能让热油溅到鸡鸡上了～那样怎么满足我呢？”叶笑吟吟地讲着荤段子低头行礼。但跟我对她的印象有点不一样、有点不自然。

    我一把抱住她：“你不用这样专门撩拨我的。平时的叶就很美、很性感。”

    叶没说话，只是细细品味着在我怀里的感觉。

    叶为我准备的衣服是和她处于同一年代的窄袖麻布短褂和围裙。待我穿戴完毕后她便把我引到厨房。这间屋子的厨房是半开放设计、通过一个半岛式的cao作台与餐厅隔开，cao作台上的备用餐具起到缓冲视线的效果。

    “今天的晚饭有天妇罗拼盘、烤真鲷、美式炸鸡块和炸猪排；素菜方面准备了金平牛蒡和明太子土豆蔬菜沙拉。因为我自己刀工有限所以就不准备生食了～”我看着叶开火烧热油锅顺手插进一支电子温度计而后搅打一碗面糊；边上盘子里码着切短的芦笋与四季豆、切成滚刀块的西蓝花、剪开头的去尾秋葵、切条的山药和芋头、剥好的虾，所有食材表面都裹着一层薄薄的淀粉；玻璃碗里盛着已经腌制好的鸡块、猪排、加了炸粉的蛋液、面包糠；隐约能看到烤箱里亮着灯，里面应该是鲷鱼。

    “需要我做什么？”

    叶看了一眼温度计便把面糊放下：“你先戴上一次性手套，我们一起把猪排炸了。接下来再炸鸡块和天妇罗。”

    我戴手套的功夫，看着她把猪排放进蛋液里滚蘸，又示意我用在面包糠里做同样的cao作。然而我一放进去、冲击力便把面包糠震了一部分出来，叶不禁扑哧笑了出来：“你捏着一角轻轻提起来再从侧面让它滑下去就不会这样了。”

    叶把面包糠在猪排上抹匀便直接滑进油锅里烹炸：“它需要炸一会儿，我们把鸡块放到蛋液里泡着吧。”我应允、我见过mama在家炸东西，我把鸡块捏匀后一把一把地抓进蛋液里泡上。另一头叶已经摘掉手套热上了另一口小锅。

    叶向里面倒入了油，我闻到一阵好闻的芝麻香；玉手抄起边上的盘子将牛蒡丝倒进去中火煸炒；旁边的油锅里猪排已经翻滚了起来，叶看了眼台上的钟、往牛蒡锅里浇上满满一碗黑色的液体、浓郁的酱香和酒香扑鼻而来，还夹杂着类似炒糖色时焦糖化反应的味道；叶把火关小后盖上盖子由着它炖，又抽了一双筷子夹出油锅里的猪排搁在锅沿架子上控油。我赶忙递上了正在蛋液里浸泡的鸡块。叶娴熟地逐一夹出鸡块入锅炸制，等到所有鸡块都下完，一边的金平牛蒡也炖好了、正好关火加辣椒调味。

    我在叶的吩咐之下将金平牛蒡和炸猪排装盘、她自己给鸡块控油。这下轮到重头戏天妇罗了：“还请馆主你先把蔬菜裹上面糊、一次裹一根或者一块就行，我炸一根你再裹下一根。”

    “好嘞～”我应道。只见叶舀出一小勺面糊洒进油锅里、高粘度的混合物在上面炸起了小小油浪、形成天女散花般的浮渣。记忆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女夹起面糊中我刚裹好的四季豆浸在油锅里、不时用筷子搅动让它粘上面糊炸出的油渣。这种流水线作业十分有趣，我们很快便配合默契，滚蘸包裹、汆油炸制的节奏刚刚好能让叶来得及将炸好的食物控油摆盘。天妇罗拼盘就这样成型。

    沙拉需要的食材已经备好：一小包新解冻的明太鱼子、土豆泥、球生菜、冰菜、苦菊和西蓝花，切丝切块各具其形。叶把蔬菜拌进土豆泥里、撒上明太鱼子、浇上深煎芝麻酱拌匀：“麻烦馆主把菜端上桌，我把猪排切好就来盛饭和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