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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第1/3页)
“所以你大半夜潜入将军阁下的房间,什么都没做,最后只给人家戴了个镯子?” 源公馆顶层,额间一缕赤色挑染的男人放下手中茶盏,向对面那个肤白发黑的Alpha发问道。 “我是该称呼您一句正人君子,还是……” “倒也不必用那种称呼来恶心我。”八岐打断道,“这个美誉,还是留给赖光公你自己吧。” 诚如源赖光对晴明等人所说,时隔十八载后,八岐大蛇回到了这个曾被他重创的平安京。他改换了样貌,蛇神星领主原本令人闻之胆寒的白发,此时已变成了色泽暗沉的绀紫。 六年前,须佐之男杀了他,但没杀死他。凭借先见之备,他通过现在这具躯壳顺利重生,眉眼间依旧狠厉,可比起之前那张还有点少年狂气的面孔,这副样貌却是多了几分内敛的危险。那张脸依旧好看,几乎任何一个人见了都会被深深吸引,可盯得时间久了,又会生出一股毛骨悚然。 当他从营养舱里走出、窥容镜中时,八岐才发现,这具用他的血造出来的新躯和先前的不太一样。如果说八俣天是之前那个他的翻版,伊邪那羽就是这个壳子的复制品。 ……只听过儿子像爹,从来没见过爹像儿子的。 这个认知令向来跋扈惯了的八岐大蛇心中不爽起来。一想到以这副面貌先出现在须佐之男面前的是那个诡计多端的小儿子,他反倒把自己曾经视若仇敌的长子看得顺眼起来。 须佐之男杀掉了他原本的身体。不愧是帝国的战神,连他都骗过去了——路过原本软禁须佐之男的房间时,八岐大蛇如是想到。那个人把自己伪装得很好,还自甘折辱给仇敌生了三个孩子;最后不忘使命,连自己的女儿都能舍弃,却保护着别人家的女儿逃之夭夭。 被电光流动的长枪刺穿胸腹、心头血溅出来,即便已经换了个完好的身体,那种疼痛却好像还历历在目。第一次有人能那样伤到八岐大蛇,即便当时他们两个在做最为亲密的事情、即便须佐之男的大腿还在发抖,可那杆长枪却又稳又狠地洞穿了八岐赤裸的胸膛。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时,须佐之男已经从他腿上站起来,不顾腿根流下的浊液,拢好衣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八岐颤抖着手捂住伤口时,那个金发的Omega甚至还折返回来,将什么沾着血的东西扔到他面前。那东西金光闪闪,碰在地上发出“铛”的一声脆响,接着骨碌碌滚到八岐床边。 是那枚蛇形的环镯。因为沾上了他最新鲜的动脉血,已经自动失去效用,被Omega轻易解开,像丢弃一样垃圾似的丢到他眼前。 不甘——还有愤怒,让向来冷眼旁观的年轻君主第一次被欲念所支配。这种色彩浓重的感情并未被六年光阴冲淡,反倒日积月累,以致执念。所以,当他得知须佐之男住所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将这个曾经象征了屈服、奴役、欲望的东西重新戴回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Omega身上。等到时机成熟,八岐会立刻死死缠上须佐之男,然后把那个人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他曾经无数次计划着重逢后要做什么,如果须佐之男敢洗掉标记,他就当场把人抓起来重新打上烙印。那晚,他望着走廊里八俣斩远去的背影,轻轻一推虚掩着的门扉,那股熟悉的木质信息素味便轻而易举地飘进他鼻腔,和白日里嗅到的那缕被海风掩盖的味道一样,是他六年都没再品尝到的味道。 或许是过惯了安稳日子,又或许是白日里忙前忙后疲惫不堪,总之须佐之男睡得异常安稳,连八岐大摇大摆地进来了也不知道。他那副毫无防备的样子叫人看了心痒,翻身后不知不觉露出的后颈,让八岐有点意外的同时又有点满意。 那里依旧印着自己留下来的咬痕。旧伤,狰狞又深刻,和周边光洁如新的皮肤比起来太过可怕而格格不入,任谁看了美人身上一道丑陋的疤痕都要叹句可惜。八岐大蛇也想跟着假惺惺地叹惋,可他不需要,因为这就是他故意咬上去、留下来的。 他几乎同一时间就想释放出自己依旧火热的信息素,强行让这个熟睡的Omega清醒过来,就如同那十二年无数次午夜时强迫的行为一样。可外面传来的说话声让他忍了下来,那些差点溢出房间的信息素瞬间被敛起。 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手环,对准须佐之男那只露在外边的腕臂戴了进去。接触到新的宿主,那腕环立刻融入进去,黑暗中那点发亮的璧光随着形状渐隐一点点消失,最终融为一体般虚绕在须佐之男曾佩过那枚环镯的腕子上。 一丝凉风吹进来。像是怕冷一样,须佐之男把全身缩进被子里,囫囵翻了个身。八岐也不去管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因为受凉而有点泛红的鼻尖,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