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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 (第1/2页)
归海寂涯忙于准备震惊四宗的大事,顾不上嘀嘀咕咕的飞渊和霁云。离火无忌交代完了,就要离开剑宗回去,他来的时候神色不快,走的时候忧虑拢上眉梢,之前的冷漠孤僻之意,就如一层脆弱的面具,无声无息的碎裂了。 回去的路上,他想过要不要去刀宗——但归海寂涯已在准备,不差这几日了。 回到长孤溪旁边居处,屋子里昏暗一片,没了灯火,月色浅浅照在屋子里。大大小小的竹匾。离火无忌下意识嗅了嗅附近,没有天元的气息,他在长桌旁边的椅子坐下,腰肢酸痛的厉害。 算了。 一阵无力涌了上来。借着一点晃动的微弱光亮,离火无忌揉了揉腰,在桌上枕着手臂,大大小小的竹匾,架子上的瓶瓶罐罐,他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慢吞吞的整理桌上的东西。饥肠辘辘,他走到厨房,捞了一条黄瓜,又拿了罐酒,黄瓜湿淋淋的,旁边还有白天一小碗粥。 就这些,够他打发这一夜了。 “小子。” 浪飘萍的声音让离火无忌捞起来的黄瓜掉回缸里,这惊讶片刻之间,成了疑惑的怀疑:“你回来了?怎么一点没有信香?” “回来看看你,逍遥游没来。” 离火无忌重重吐出口气:“那你等一下,我再炒个菜,一起喝一杯。”浪飘萍往前面去了,礼物随手放在旁边架子上,往前面去了。 这几日就该是潮期,但离火无忌心情很平和,有一点点疲倦是小事。于是浪飘萍就真的只是来喝酒,他带来的酒是好酒。慢慢喝更有滋味,浪飘萍不耐烦这种喝法,离火无忌炒了菜出来,擦了擦手,又细细看他一会儿,道:“前辈看着过得不错。” “哈,不想说不用硬说,喝吧。” 离火无忌笑了:“其实还真有话要说。”他把今天见过无情葬月的事情说了,邪气入体,他没经验,对付不了。浪飘萍想了想:“我帮你问问。”离火无忌知道他说的是谁,眼睛瞧着别处,只假装不知道。但浪飘萍还在感慨:“一走两年,你都没找他,看来颢天玄宿还是厉害。” “前辈不走的话,我就不烦恼了。”离火无忌顿了顿:“前辈吃醋了?” “酒都喝不够,喝什么醋。”浪飘萍半眯着眼睛:“是他放不下你,老酒鬼看过你了,对他也好说几句。” 离火无忌没说话,微微垂下眼睛,道:“总是过不下去,何必呢。”浪飘萍喝过了酒,这酒渐渐没了滋味,道:“小子,瞧过了人,老酒鬼走了。” 无情葬月回来了,叱酒当歌也回来了。突然一夜之间,都回来了。 离火无忌喝着没滋味的酒,一个人住这里,太孤独了。从前苍苍跑来跑去,闹得他头大,一个看不住就采了花抓了虫子,现在去了星宗,他前几天去看,被训得垂头丧气,只低着头,拿一双眼睛可怜兮兮的看他——搞不好将来,还真是个地织。 一想到这里,他就叹了口气,地织——禹晔授真也是地织,无情葬月也是地织,当初泰玥皇锦和檐前负笈一起来,把禹晔授真托付给他,想学会如何配置克制潮期的秘药,他倒是愿意好好的教,转过身,禹晔授真偷走了他的药跟别人走了。 那个人是荻花题叶,他也没想到,更没想到禹晔授真走了,就真的回不来了。 四宗平静了十多年,重提旧事,重见旧人,让他很是不安——这几年里,他过惯了一个人的日子,实在不想经历当年的风风雨雨了。 这一想,离火无忌听到了外面风铃摇碎,剑气纵横,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不见其人,先见了剑气,离火无忌喝得微醺,倒了杯酒,道:“我没儿子,师兄有儿子,来找我做什么。” “是你不认他!”霁寒霄愤恨的声音。 他大步进来,摔上了门,一眼看到了酒菜:“……你在等我?” 离火无忌懒得和他争辩这些,只端着粥喝着,霁寒霄怒气消解了五分,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