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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 (第1/4页)
这一年的春天,霁寒霄到底没忍住去了一趟星宗。他乔装打扮的谁都能认得出来,来来往往的星宗的人之中并没有离火无忌,离火无忌也没有出来见他,谁也没有发现他。 他回家的时候,贺淑在照顾孩子,和宁无忧一样,贺淑几乎每天都在家里,照顾他们的孩子。 他认识她的时候,两家人关系很好,小时候他被送到剑宗之前,频频看着邻居家的小女儿。那个名字脱口而出,但他却装模作样了一回,好像是无意之中想到的——但离火无忌不在意,他简直不知道离火无忌不在意的是什么,是他,还是他有一个童年时候的青梅竹马。 她回去过一次,最后忍不住又来找他,伤痕累累,还怀了孕。霁寒霄一下子就爆发了,要去杀了那个猪狗不如的男人,但贺淑跪下来求他不要杀人,他只好问,那要他做什么呢? 他们就这样成了亲,他日日出去,晚上回来或不回来。大醉而归。赶走了他的“贺淑”,那个人临走前还用平静的语气说他是个好人,值得一心一意的感情,霁寒霄简直不明白,他们到底为了什么在一起。 有一天晚上他想起来了,他喝得醉醺醺,听一个六七不靠的老头说只要一副药就能让人对他一见钟情,一心一意,所有的荒唐都在酒醉里爆发,恍如一场荒唐的梦境。 霁寒霄守在星宗下山的小路上,离火无忌终于下山了,身边还有个男人,带着纱帽,衣衫微微拂动,春天了,离火无忌走得很慢,也很吃力,霁寒霄眼睛红了一回。 这个时候他没有明白,这一趟,终究会改变什么。 山下的小酒铺,霁寒霄喝得酩酊大醉,在他趴在桌子上醉得一塌糊涂的时候,有人靠过来,撞了他一下。他抬起头,下意识就看向了哭声的来处。 两个家仆打扮的人拉扯一对父女,凶神恶煞,霁寒霄竖起一只耳朵,听了半天,酒铺里其他人都跑了,只剩下一个单薄的少年郎坐在不远处,自顾自斟酒。 少年人端起碗来,风雅漂亮,有一种飒然的冷意,浑然不觉周围的躁动。霁寒霄本来就要掀桌子爆发,一看他来历古怪,磕着胳膊装酒醉,那少年人喝了一碗酒,拍了个银锭子,站起来:“掌柜的,收钱。” 掌柜抱了脑袋躲在旁边,哪里敢出来,少年人一拍银子,霁寒霄暗暗皱眉:原来是个大傻子。两个家奴瞧见银子,互相使了个眼色,就要靠前过去,霁寒霄冷哼一声,只见那少年人忽然出手,掀翻了两个家仆,又笑了一声:“别的不说,银子本公子有的是,就看你拿不拿得起了。”抓住两人手掌,用力磕在桌上。 两个家仆本无武功,自知碰了硬茬子,转身就走。 霁寒霄瞧得很没意思,不是他自吹,那两个家仆武功一塌糊涂,而少年人在他手底下也走不了几招。少年人料理了恶徒,扶了一把那女子,女子又把爹亲扶起来,连连道谢,这更没意思了,霁寒霄扔下铜钱就要走,只听那女子哭哭啼啼说本想陪着爹爹来求医,却不想路上招惹了恶徒,自称是剑宗门下的御剑门,非要说他们是阴阳学宗过来的探子。 霁寒霄暗暗骂了一声,走不动了,少年人扶起女子,却不松手,脉脉含情,如沐春风的温柔语气:“你们所住之处如此偏远,为何要来这里求医?” “不瞒少侠,爹亲的病情古怪,村上的大夫说,有一个游方郎中医术高超,我们一路打听,那人这一年多来都在附近行医救人,万不得已,只好赶到此处。”女子拭了眼泪,少年人温温柔柔道:“你这一说,我倒是有些眉目。那人从前在刀宗属地行医,我说的对不对?” 霁寒霄倒抽了一口冷气,那少年人来历可疑,此时却显得十分热情:“我还听说,那人如今居住在星宗,是因为在星宗成家立业,你们贸然前去求医,只怕也见不着人。不如在附近住着,若是运气好,他偶尔也会下山来。” 霁寒霄忍不住了:“你们说的人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