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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有丞相 (第1/7页)
·王爷郭麒麟x丞相阎鹤祥 一. 六月多雨时节,淅淅沥沥的雨顺着屋檐边黛青色的瓦片滑落,雨珠滴在院外的深灰水缸里,荡起一圈圈的涟漪来,窗外芭蕉滴雨声阵阵,美人蕉浅青的叶垂着一点水珠。从雕花木窗往外瞧去,满眼的浅青新绿,格外讨人欢喜。 阎鹤祥是很喜欢在这种天气看书的,他是出了名的惯喜简洁,男人着了身浅灰的长衫,手里捧着书卷,红木桌上摆着紫砂的壶,那浅褐的茶水还冒着氤氲热气。 那书页泛着古朴的黄,阎鹤祥翻过一页,就随意的将书放下,正好停在“留得残荷听雨声”那句上,他拿起茶浅浅的酌了一口,微涩清苦的味道就在口中化开,阎鹤祥将茶杯轻搁于桌上,抬眼望向窗外,那一片清浅的绿让他十分喜欢,但其实阎鹤祥更想在院里建片小池塘,再种上满满的荷花,不过这边的地方并不适合,他也就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天气极适合诗情画意,而阎鹤祥本就是好风雅之士,兴致来了便铺上宣纸取了笔墨,打算绘一绘窗外那片青翠的美人蕉。 “左相!左相!八王爷来登门拜访您了!”偏偏就是这种时候,外头管家的声音传了过来,阎鹤祥握着笔的手一顿,因使力过大而把细瘦的毛笔硬生生折断了。 咔嚓。一声脆响。 “…就说我病了,不便接见。”阎鹤祥将毛笔扔在一边,皱起眉破天荒的露出了一种头痛的神情,倒更显得他入了世些,不再像之前那般,清洁风骨的谪仙人似的。 只是他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一阵喧哗之声,伴随着鸡飞狗跳的动静,还有少年朝气又清朗的声音:“什么?病了?那本王更要来探望探望左相了!” 那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入目的便是蓝衫少年一张灿烂的笑脸,皮肤白净相貌也清俊,只是稍显稚气了些,也不过二十来岁的模样,他一双墨色的眼弯成漂亮的新月,望向正把笔墨纸砚往柜子里塞的阎鹤祥。见郭麒麟已来了,阎鹤祥的动作一僵,颇有些尴尬的对着郭麒麟干笑了两声。 “唷,师哥病了还有心思吟诗作画,好一番情趣啊。”郭麒麟微一挑眉,似笑非笑的道。 得,装病被抓了个现行。 二. 已近傍晚时辰了,这雨还滴滴答答的下个未停歇,那宣纸铺在红木桌上,纸上已被阎鹤祥用笔勾勒出一扇窗的样儿来,郭麒麟站在他身旁,有一搭没一搭的磨墨。 他手指白皙修长,映衬了这墨黑更显得漂亮,只是这双手的主人无心研墨,只用那双眼瞧着阎鹤祥作画的背影,满溢着柔和笑意。 不多时那纸上便呈现雕花的窗户里头,女子对镜梳妆的清丽身影,那雕的芙蓉花是阎鹤祥细细涂下的,他正兀自对着画出神,身后那人嘴上就闲不得的开口叫好:“画的极好,师哥倒真不愧皇上赐的那文相之名。” “谢王爷抬爱。”阎鹤祥低着头不情不愿的回了句,他本是不愿理郭麒麟的,谁知那人笑了笑却突然凑近过来,温热的气流几乎打在了阎鹤祥耳侧:“师哥怎的如此冷漠了?之前叫本王小名儿时不还熟稔得很?” 阎鹤祥被他这冷不丁一凑近吓得一激灵,那手里的毛笔一抖,在纸上抹出一条长长的痕迹来。 “这画毁了,扔了吧。” 那描画的窗户前多了条划痕的确不怎么赏心悦目,但阎鹤祥也不过是图个玩趣才随手画了副,他正想伸手拿起画纸扔了去,郭麒麟就伸了手按住他的。 郭麒麟的手有些凉,他似乎天生体温就低些,此刻覆在阎鹤祥的手上只觉着触感冰凉,阎鹤祥无意识的微微蜷起了手指来,听到郭麒麟含着笑的声音:“我倒觉得不尽然。” 郭麒麟靠在阎鹤祥的身边,近乎是紧贴着他执起了支毛笔,顺着那条长长的痕迹描绘出细长的树枝,细瘦的墨黑枝叶从中蔓延,郭麒麟低着头,神情专注,纤长羽睫轻微颤动,阎鹤祥看着,看到他在枝头绘出朵含苞待放的伶仃花朵来。 纸上的雕花木窗里女子对镜自怜,墨黑长发卷起金玉的钗,窗户边蔓延出细长枝条来,只在枝头孤零零的残留了一朵未绽的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