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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jianian在床 (上) (第2/2页)
玻璃,落在长椅和地面,伴着管风琴声,脚尖追逐光斑轻轻踩下,美丽且虚妄。 苏青瑶呼吸一滞,支起腰,两手搭在他的肩膀,反过来压倒了他。 扑通。 “锦铭,我……”呼气喷在密密的眼睫毛,她趴在他胸口。 “嗯?”胸膛震动,他有一丝甜蜜的窒息。 柔荑撩起蓬松的额发,恰如手指拂过金色的草地。 “我们去南京吧。”她说。 于锦铭启唇,刚要说些什么,忽而大堂传来一阵高亢的小号声,堵住了他的咽喉。夜半了。舞池内,前来寻欢作乐的人们在地板上留下无数凌乱的脚印,乐声、脚步声与谈笑声,极富节拍地敲打着玻璃窗,窗外,秋风在灰黑色的树杈内打着旋,枯叶随风而去,一片追着一片,的确,到了衰败的季节。 徐志怀下车,裹紧纯黑的羊毛大衣。 司机也赶忙下来,脚步匆匆地走到门前,为雇主开门。 警察厅的接待处有一位年轻小伙。 徐志怀见到他,熟稔地上前,递出一根香烟,接着从衣兜取出一张相片,指向身披婚纱的女人,道,这位是他的妻子,晚上两人吵架,她离家出走了,请问今夜是否方便出警搜寻。 那小伙眯起眼瞧了瞧,叫来另一位年长些的巡警。“这是不是刚才过来借电话的那个人?” 巡警过来,点头。“就她,没得错,个小姑娘卖相瞎嗲。” “她在这里?”徐志怀问。 “没,她被一个男的接走了,大概这么高,人很白。”小伙伸长手臂,比了个高度。“说要一起去找谭——谭——” “谭碧?”徐志怀挑眉。 “对、对,就这个名字。” 徐志怀收回相片,低沉地道一句谢,转身离开。 风愈发紧了,灰黑色的叶浪从这头翻滚到那头。男人站在树下,沉默地点燃一支香烟,没抽到三分之一,便抛掉,转身同司机说:“回去。” 到家,徐志怀先打了几通电话,问谭碧今夜在哪儿——要是谭碧在家,自然是由她来接人,不必让姓于那小子去警察厅,除非她今夜有聚会,恰好不在,才会由那家伙过来接人——他问了几个消息灵通的,得知谭碧今夜在谢弘祖名下一个的公馆,招来一帮男女通宵跳舞。 徐志怀挂断电话,叫管事去将所有外出找太太的佣人叫回来,自己则转身上楼,朝卧室走去。他开灯,进到衣帽间,打开柜门,最底下有一个不起眼的保险柜。 徐志怀单膝跪地,手指紧贴冰冷的旋钮转了几圈,打开保险柜,面无表情地取出一把银白枪管、皮革枪托的手枪。 他又取出一盒子弹,继而起身,走到桌边,卸下空弹匣,将子弹、手枪、弹匣一一摆在空无一物的桌面。 男人两手撑在桌面,面对手枪,一阵短暂的无言后,他开始给弹匣上子弹。佣人陆续回来,交谈声打门缝里钻进来,可徐志怀只管数子弹,一颗、两颗、三颗……共七颗,装满了。 他将还未上膛的手枪放入大衣的内兜,转身回到衣帽间,对着穿衣镜将大衣理平整,然后顺手拿起一根实木的文明杖,镇定自若地下楼,重新坐上乌黑的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