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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三 番外二(上)芭芭拉冯诺曼 (第3/4页)
几次。 “别一天到晚和我打电话就是你的教授说什么,你的教授怎么样了,我也是会吃醋的。” 芭芭拉在电话的这一端,都似乎能看见他推了推鼻脊之上的金丝眼镜,斯文地蹙起眉抱怨的样子。 她乐不可支地逗他:“谁叫你选什么专业不好,偏要选数学。你看,数学家没有一个发际线不危急的。你可小心了啊,我和你说,我下次回来,你要是秃了我就甩了你,追我万人迷的教授去了啊。” 严谨的德国人远在地球的另一端,被她气得直接挂电话了;而这个法国姑娘在沙漠的风声里笑得前俯后仰,捶着墙。 可是啊,玩笑虽这么开,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教授喜欢的是穆娜,满心都在她身上。 这位浅亚麻色短发的青年教授看她时,眼神那么热切,又那么温柔,爱情的样子多么美好。 其他的姑娘均因那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而和穆娜有些隔阂;可芭芭拉是穆娜的朋友,红发的法国女孩很喜欢这个阿拉伯姑娘。 在黑色面纱之后,她有双烟晶般的眼睛,像绝色而哀愁的阿拉伯公主,萦绕着从一千零一夜故事中走出来的忧伤。 穆娜偷偷收殓安葬了那个被石刑的女人,她的死狀恐怖,风干的尸体变成了乌黑色,被狼、沙漠蝎和蛇咬得不成样子。 穆娜说她以前是个孤儿,她的丈夫是卡瓦里族部落最强壮、最有权势的男人,他叫麦赫迪(Mehedi)。 女人是在从附近市集上卖完羊回来,被另一族贝都因部落的几个男人抢走了钱、推倒在开罗的路边,无助地哭泣的时遇见那个开车自由行的美国游客的,他叫威廉·崔斯。 金发蓝眸的男人给了她卖羊后该带回来的50美元,开车送了她,让她不要哭。 “从没有人对她好过,她没有父母,她的男人喝醉酒之后总用鞭子抽她,我在她身上经常能看见一道道鞭痕;这个叫威廉·崔斯的男人是第一个。” 某个黄昏,穆娜带来一束火红的野罂粟,放在了这个锡瓦沙漠腹地,孤零零的小坟包之上。晚风和落霞拂动她黑色的面纱,阿拉伯少女的英语带着沙尘浸染的颗粒感和沧桑,“她曾和我说,她不知道除了自己的身体,她还有什么能拿来报答他的,可是,最后连她的身体都不是属于她自己的。” “想要留下那个人的孩子,是她生命最后的叛逆和倔强。她说要不然她的一生最后就这样下了火狱,也完全没了意义。” 穆娜问:“芭芭拉,好笑吗?我听说,在你们美国,女人的抗争是要求等同的尊严和工酬,可在这里,我们仍然是氏族里男人的财产,甚至连个人都不是,就像牛、羊、骆驼一样的牲口。结婚的女人偷情会和情夫一起被石刑,部落中的每一个人都要去向他们丢石头,表示唾弃和不齿;未婚的少女私通少年,会被当众割喉,荣誉处决。” 芭芭拉终于第一次感到……愤怒。 呜咽的风带着迷眼目的沙尘吹过,晃摇着穆娜捡来的那块压在坟头的晶莹白色方解石,这就是一个女人最后在这个残酷的世间留下的,无名的墓碑。 芭芭拉说,“不,比牛羊更不如。有人偷他们的牛,他们会杀掉偷牛的人,可你见过有谁,会把自家的牛连着一块杀掉的?” 闻言的穆娜有一瞬的顿滞,那双仿佛浸渗着无限忧愁的灰褐色眼眸错愕地看向她。 然后她突兀地笑了,对着芭芭拉的愤怒,蒙着面纱的黑发阿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