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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三(20)全知 (第1/2页)
世界三(20)全知
白莎她们这边是相对的平静,而在千里之外的SWAT的秘密实验室充当的指挥处中,却弥漫着一片山雨欲来的压抑。 刚刚播放了即时传递过来的监视视频,从最早对着甜品店、白袍的几个阿拉伯人进入后,突兀血rou横飞的爆炸声、雪花黑屏;一个小时之前,一身白袍的先知刚刚以昏迷的崔斯夫人一行人为质,逼迫埋伏在神殿入口附近的人员退开,以胜者的姿态从容进入地下基地。 爱丽丝在看清了那群人手中的人质的一瞬,海蓝色的虹膜蓦然收缩,然后死死地抿唇,示意潜伏的战队按兵不动放他们进入;视频画面最后的定格在那个男人抱着黑发沉睡的崔斯夫人,斜看向摄像的一眼中,温柔得如平静海面的澈蓝眼眸,眼尾睥睨地下垂,浅笑扬高的唇角,金发飘飞。 像慈悲、纯净的神,垂视着罪恶深重的世人。 一时惊骇、慌张、畏惧,形色各异的目光齐齐聚焦在有些平静得过度的爱丽丝身上,后者只是一手抱臂,一手尚平握着一个水杯。 人们以为她会因行动失败而暴怒,而爱丽丝只是死死地仰望着最后定格住的画面中,同样金发蓝眸的男子,瞳孔有一瞬的放大。 她感到抱在胸前的手臂上,炸起了的片片细微疙瘩。 她听见自己骤然加剧的呼吸声,一声声在耳边被放大的心跳,扑通、扑通、扑通;甚至背脊间,冷汗滑落的轨迹都很清晰。 那是……害怕。 她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的,害怕。 “mama。为什么每次爸爸来,你都显得……很害怕啊?” 那是她五岁时,第一次懵懂地问mama,自己稚嫩的嗓音犹在耳际。 可之后她自己也懂了,什么是真正的害怕。 五岁半,第一次碰见校园欺凌,被嫉妒的高年级女孩抢走了午餐钱,还差点被划花脸;六岁多,晚上回家时碰到不怀好意的男人一路尾随,每每回头就能看见身后那人在路灯下被拖得长长的鬼祟黑影;刚满七岁不久,学校的心理医生约她在放学之后独自咨询,然后“啪嗒”地反锁上了门。 男人的眼睛在黄昏的光线、黑框眼镜之后诡异地发亮,微笑着一步步走近,他说:“真是顽劣啊,爱丽丝。以这么漂亮的脸蛋,究竟是想要勾引谁啊。” 可这些,丝毫比不上那个男人为她带来的恐惧,哪怕一点点。 他是那次乐队演唱会时,长发的主唱被一枪爆头时满舞台横飞的血rou、脑浆和尖叫声;他是七岁半年,她有天回家之后在浴室里看见的,mama割开的手腕和一浴缸鲜红的血。 她在进门前,刚刚在自家前院遇见了离开的那个男人,他整了整领带,在她面前半蹲下,笑着掐了掐她的脸颊。 他问,“爱丽丝。为什么见到爸爸,你总是不开心呢?” 他是在她潜意识中掩埋着的一切恐惧的根源,像噩梦最深浓的那处她的视线从不敢企及的漆黑,冰冷的深海中暂时陷入冬眠的怪物。 不管多么噤声、不管多么害怕,它依旧被吵醒了,悄然地一点点浮出水面,显露出水下冰山般庞硕的身形。 大脑有一瞬一片空白。 曾无数次保护过她的,她能观察微表情读心、让她回避所有危险的本能,便源于她早早于那个男人看似一成不变的温柔和悲悯中读出的狠辣和疯狂,捕捉到那些轻微,却能让她恐慌不安的信号。 她曾在满是鲜血的浴室里,一边哭着以纱布死死缠住mama流血的手腕止血,一边打911,自己尖利、颤抖的声音犹在耳畔回响;她仍记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