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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二(17)怪物 (第1/2页)
世界二(17)怪物
昏暗的光线中,她第一眼就找到了僻静角落中未带面具的画家,得体的驼色马甲黑燕尾外套,胸襟处露出一角有蓝色车矢菊花纹的手绢,算得上是形貌风雅。 他就坐在自己那幅绿裙贵妇的油画之下,右手握着一杯深绿色的饮料,那是他喝惯了的苦艾酒;左手侧一把精致的匕首,旁边居然真的靠着一个如他们要求的,牛皮纸信封。 即使早有猜测,一瞬白莎瞳孔依旧徒然一缩,不由自主地紧紧握住了拳。 只有真的凶手,才会因这封语焉不详的信而心虚,被威胁到。若是和大画家无关,他早就气势汹汹地拿着威胁信,打电话叫苏格兰场的人了。 所以,他绝对不是清白的。 可让她惊讶的是,大画家此刻对面坐着和他对饮的人,俨然是亚瑟——虽然亚瑟戴着面具和礼帽,但画家的坐姿很放松,显然不会是被威胁时的姿态,反倒像是和朋友间谈笑风生的随意。 她悄悄走到了两人隔壁,能听见他们说话的隐秘位置坐下,叫了一杯奎宁琴酒,然后竖起耳朵开始偷听。 “殿下,您今天怎么会有闲情出门,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原以为您最近会非常、非常忙碌。” 背对着她的画家显然已有些醉了,原本顺滑如丝绸的嗓音都带着酒醉所特有的吐字不清,他殷勤地举了举杯对亚瑟表示敬意。 “听说您遇见了麻烦。” 亚瑟在她的正对面,看见了她进来却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放低了声音,回答得含糊而简短。 “呵,哪个画室的人又多嘴了,居然传到了您的耳中,劳烦到了您。不碍事,这种小事我自己处理。” 画家啜了一口酒,以那方车矢菊的丝帕拭了拭唇,笑答道。 ……怎么回事? 白莎听得迷惑不解,画家很明显把亚瑟当做了其他人,言谈间很是熟谙,但是,殿下?哪个殿下? 等下。 她蓦然想起了亚瑟曾说过的,侍应说画家有时的那个很神秘,没人见过正脸的同伴,也正好和亚瑟差不多高,体型相似,而现在亚瑟正戴着面具…… 所以,面具后的亚瑟明显被喝醉的画家当做是他的同伴了,而他那个同伴,居然是皇室。 ——也不知道这究竟在不在亚瑟的计划当中,但这是个绝妙套话的好机会,要好好把握住啊! “信封里面是什么?” 亚瑟也明显是如此想的,她听见他明知故问道。 “饵,五千镑,支票。” 画家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手中那把精巧的匕首,“想要打猎,当然要有饵,这还是殿下您以前告诉我的。殿下想不想一起来看看,这次能钓上来什么、他又究竟知道些什么。” 画家随即意味深长地顿了顿,似是明白了什么。 “哦。也许这才是殿下今天来的原因?您对我今天的‘打猎’也很有兴趣,即使是这个时候,也要抽空和我一起‘打猎’?殿下的兴致不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