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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二(15)画展 (第2/2页)
其余的实习部分,对她这个在无数兔子小白鼠鸽子身上练得刀法出神入化的毒理师而言,很轻松,于是她的好心情维持了好几天,一直到周三晚上,两人下班离开医院,到了画家在格林威治区的画展的时候。 展览设在晚间的皇后宫,一进门,白莎就在入口处猛地愣住了,碧眸死死地盯着展览最中心处,一动不动。 她身后,亚瑟越过她的肩,顺着她阴鸷的目光看了过去,那里挂着一张巨大的画幕,之上浓墨重彩绘着一个女人披着皮草的背影,头戴着一顶香槟色的礼帽。 他也认出了那顶在曾照片里见过的,和邦德夫人失踪的那天戴着的一模一样的,香槟色礼帽。 画家的签名和字迹显示,他并不是左撇子,但之后,他们还看见了另一幅和玛丽·安·尼克斯照片中,倒在血泊里的尸体姿态相似得惊人的裸体女子画像。 白莎站在这幅也如尸体一般诡异、毫无生气的画像前,遥看着画家本人就在人群的簇拥中,晃着盛满绿色苦艾酒的水晶杯,谈笑风生。 周围的陈设、布置皆符合他一贯的阴间风格,馆内所有新潮的电灯皆被蒙上了层质地古怪的深色纱,于是光照显得说不出的阴幽,落在他原本斯文的容貌间,唇角延伸出的笑意僵硬、凉薄,似是每条纹理皆凌乱地交织成幢幢人影的线;他身后的影被光线扭曲、拖长落在画布间,每团光怪陆离的色彩,都像是邦德医生那本厚厚的资料里中,现场某处飞溅的血点。 人群混乱、嘈杂的喧嚣在她耳边,像冲天的火势里一波波刮刮杂杂的燃烧声;那种快要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又来了,压倒性的强烈、像被上了枷锁的野兽堵困在她的心口冲撞着、挣扎着。 她受够了。 白莎拉着亚瑟出了画展,她的手很凉,掌心里都是汗水,她想要声嘶力竭地尖叫。 她原地休息了一阵,让亚瑟去买了盒彩铅笔,然后叫了辆出租马车,去了露易丝和爱玛住的航海路12号,连夜敲门。 “露易丝,你画一张夫人失踪当天的样子给我,现在就要。” 在阴沉的夜云之下,她尚大口喘气着,对已差点就要睡了,穿着睡裙赤脚来开门的露易丝姑娘不由分说道。 姑娘对着她这个劈头而来的要求愣了愣,困顿的目光懵懵地黏在门口两个绅士尚亲密拉在一起的手间,顿住不动了。 顺着她古怪、欲言又止的目光,白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牵着亚瑟的手,一时即使隔着手套,他手心的温度都灼了她一下,她急忙松手,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露易丝小姐,抱歉吵醒了您,但这有关夫人的事情,很重要,我们明天要用到。” 亚瑟倒是比她从容许多,轻收手开口解释道。 这位困顿的姑娘显然很迷惑,却依旧迎了他们进门,回了晨室就温顺地接过了笔和纸,点上灯开始画画,只是她画着画着,幽幽地抬头看了一眼亚瑟,再看向白莎。 “法利先生,爱玛真的很喜欢您呢,艾琳也是。” 白·今天怎么又是渣男呢·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