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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二(14)画家 (第2/2页)
说完,她冷笑着咬了一口司康。 “我的胶囊是在圣马修路拐角的药店买的,你那幅画给我吧,我明天可以去问问。这个杀手在这里动手,有可能自己也住在兰贝斯区。” 亚瑟说着话,得寸进尺的茶杯跳入他的怀里,趴下眼巴巴地盯着她,冲她摇尾巴;他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最后还是落在它的背上,试着给这只自来熟的狗狗顺了顺毛。 “我好了,明天我自己去。” 她闷闷地抿了口茶,从这个憋屈的话题上转移开,问道,“你今天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我去走访了附近几个地方,把名单上的人划掉了一半,现在只剩下四名嫌疑人了。” 亚瑟一双笔直、显眼的长腿放松地交叠,架在搁凳上,狗狗趴在他身上舒服地眯着眼睛,他顿了顿,继续淡淡道,“另外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一个酒吧的侍应和我说,大画家有时有个神秘的同伴,和我一般高,身形也差不多,带高礼帽,穿着不凡,可我问过酒店所有人,却没有一个见过他的正脸。” 白莎蹙眉,立即想到了邦德医生曾说过,那位男士的颈间伤口是平的,说明凶手和他差不多高,而她的同学180,确实是亚瑟的身高。 在犯罪现场照片里,看见了自己同学惨死的“尸体”,感觉就挺,嗯,微妙的。 “大画家一般周三或者周四出现,他最常去的酒吧是这里。” 亚瑟伸手,修长的指在地图上点了点一家叫做普鲁士公主的酒吧——这个名字就很好地表明了它的营业性质——然后顺手拍开凑过来舔他的狗狗,继续说了下去,“侍应说他一般办了画展的第二天晚上,会来他们这里喝苦艾酒庆祝。” “所以,我们要是周四晚上去这家酒店,很可能就能碰到画家本人。” 她咽下口中的饼干,说了说今天接到的电话和自己这边的发现。 “我今天也问了露易丝,夫人失踪时确实穿着那条绿裙子,戴着一顶香槟色的礼帽。两者都是摄政街一位裁缝为她特制的,布料也很特殊没有剩下的,所以再没有相同的款式。何况,夫人本就不太出门,那条裙子她又很珍重,穿过的场合少之又少。” 白莎拍掉手间的饼干碎屑,最后总结道。 “所以,画家的嫌疑很大,他非常可能是最后那天,见过邦德夫人的人之一。” “晚餐已经好了。” 说话间,艾琳进了晨室,带来了今日的伦敦晚报——大版面的头条是和皇长孙阿尔伯特王子订亲的,特克的玛丽公爵小姐下周四来到伦敦的消息。 订婚典礼定在下个周六,而周四当天晚间七点,皇宫会以她的名义举行的一场盛大化装舞会,整个伦敦本周日就会开始装点街道,迎接她的来临。 照片中和爱玛一般年纪,甚至发色都浅得相近的美人满身绫罗、珠光照人,报上说光她颈间项链上的珍珠,就需要两个金基尼一颗。 一基尼是二十先令,两先令就能买兰贝斯最美丽的姑娘一夜。 这就是伦敦,兰贝斯区满街浓妆艳抹的娼妓,倚门卖笑的对岸,便是金碧辉煌、六朝金粉的西敏寺上城区;只一水之隔,同是花一般的年华,有人在天上,有人在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