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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忘 (第2/2页)
小时抵达洛城,素颜朝天的脸在日光下照得发白,停泊好车走上漫长阶梯,拐个弯就是戚父的牌位。 每年她会在这两个城市旋转两次,一次是自己,一次是和赵云诺。 萱草花被她留在车内,白菊规矩地放在墓前,戚落看牌匾上和颜悦色的老人,沉默着,细细盯一瞬才开口。 “父亲,我来看您了。”无声色笑笑,“您给我了个好姓氏。” 戚,也是“慽”。 她仔细扫过墓碑上的灰土,开车扬尘而去。 正午阳光直照山顶,亮得刺眼。 漫步走过一片田野,好多年没见过长得正盛的油菜花田,每逢来都是时节不佳。 枯枝烂叶埋进泥泞里,一眼望去毫无生机,风掠过都跟着萧条。 她在山脚下一位嬢嬢家吃午饭,这家人知道她每年都会过来,提前整好菜等她。 大山里的人情味比大城市浓郁得多,前些年戚落来的时候,碰见嬢嬢晕倒在干活的田地里,也就顺手打个120的事。 那家人早早等在门前,看戚落走近立马热情的招手。 戚落摘下眼镜,顾不及光亮差,抛去微皱的眉头小跑过去抱住嬢嬢。 三两人就这么熙熙攘攘地跨过那年久失修的门槛,嬢嬢一路都叫她多吃点,来了这么多次还怕她不好意思。 “你看你瘦得跟排骨似的,大城市的饭不够我们小山的油水香?” 戚落被嬢嬢幽默的话逗得大笑,嘴角从见面到现在就没落下过。 连忙附和,还有些小骄傲,“那当然没有嬢嬢做的菜好吃。” 吃过饭戚落把洗碗的活包揽在自己身上,推着嬢嬢去休息,小歇过后她上山去,揉了揉长时间半抬的手。 这个季节萱草花无法自然生长,要靠特定的环境滋养种子。 萱草花又名忘忧之草,她每年都会特意准备,愿:忘忧无虑,遗忘爱。 很多堵在喉咙里的回忆,让她哑声。 她半蹲着清除坟边的杂草,还有已经风干枯萎的椭圆花瓣,拿出湿纸细细擦得亮堂,手贴上那张时隔多年的照片,拇指轻轻擦过。 心里念叨着:mama,我最近过得还好,您呢? 天上有神灵,她不敢说太违心的话。 重新带上墨镜,遮住让她眼朦朦的阳光,还有挂在下睫毛咸辣的泪渍。 不再停留,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