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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名远扬】附骨之疽 (第2/2页)
手指仍落在他的膝上,外面的雷声小了下去,他说的话一字不落的全掉进了陈楚生的耳朵里,“后劲有点大,感觉脑袋晕晕的。” “嗯,”陈楚生吞咽了两下,脊背和隔板贴的更紧,“看来度数有点大。” “对。”张远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我好像有点醉了,晕晕乎乎的,一直没睡着。” 他发现了。 陈楚生在这一刻觉得身边的空气都凝固了。他闪躲掉张远的视线,闭着眼,声音发颤,“远远,对不——”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来,张远便又开口,“我真的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节目。把自己抽离出现实的社会和世界当中,去到另外一个地方。”房间里没开灯,屋外是连绵的雨声,张远用另一只手撑着床坐了起来,呼吸落在他颈侧,“生哥,你觉得呢?” 陈楚生已经无暇去分辨他说这话是在暗示着什么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近的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带着同样的频率,扑通、扑通、扑通。 他睁开眼睛,直直的对上张远的视线,然后动作缓慢的亲了下去——他在等,等张远推开他,等张远一脸诧异或是恶心的看着自己——但张远没有,张远闭上了眼,主动送上了自己。 那股痒意又出现了。痒在骨头缝里让陈楚生抓不着,也挠不到。他只好一味的在身下这人身上辗转,从唇瓣到额前,再从眉心到胸口。他弯着脖子,嘴唇触到离心脏最近的地方,扑通——仿佛那颗心脏已经跳进了他的嘴里。 “楚生、”张远喘息着叫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陈楚生。” “我在。”陈楚生和他接吻,安抚的揉捏着他的脊背,一遍接一遍的应声,“我在。” 一指变成两指的时候张远皱眉,一声闷哼从喉咙里溢出。陈楚生连忙停了动作,“痛吗,远远?” “不痛。”张远摇头,“就是有点硌的慌。” 陈楚生愣了一下,“什么?” “戒指。”张远好像并不在意自己说出这两个字之后会带来怎样的后果,“戒指硌着我了。”他又补了句,“还有点凉。” 陈楚生现在也感受到了那股凉意。从骨头缝里透出来,冻得他浑身僵直,冻得他牙齿都在发颤。仿佛灵魂回到了rou体,他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在此刻、在这一秒、在这张床上,这是应该被唾弃的,是应该被打入地狱的。 “所以生哥,”张远还在说话,“今晚可以把戒指取掉吗?”他像是在强调什么一样,“就今晚,可以吗?” 还能说什么呢。陈楚生颤着声音开口,“好。”他也说,“就今晚。” 戒指被取下来了,伴随着骤然加大的雨声落在了地上。陈楚生不在意它掉在了哪里——总之是在地板上的,不会消失的。 他们再次接吻。 不知道是谁先狠下心咬了对方一口,但最后两人都尝到了那股铁锈味。混着唾沫被吞咽下去,顺着食管落进了身体里。 床太小,两人本就拥挤,一旦动作就更显逼仄。他们rou贴着rou,用着最传统的姿势。陈楚生的双手扣着张远的双手,闷热的空气在二人仅剩的缝隙中流动。 “陈楚生。”张远叫他的名字,拉过他的左手张嘴咬住了无名指。 陈楚生低头和他对视,不算太痛的触感顺着指关节传到大脑,他凑的极近,看清了手指上的一圈齿痕,像戒指一样,又完全不一样。 “张远。”有些沙哑的声音带着哽咽,左手握成拳,他张嘴,咬在了张远的掌心,“谢谢你,小远。” 骨头缝里的那股痒意消失了。 第二日是个晴天。 张远是被吉他声弄醒的。他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了陈楚生含笑的视线。 “早上好,远远。”他听见陈楚生说,“船要靠岸了。” 他的视线在陈楚生右手上一扫而过,捏紧了自己的手,然后也笑着道,“嗯,今天就要上岸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