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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半块积木 (第2/2页)
好像在期待我的答案,同时也害怕我的答案。 …… 说过会连mama的份一起喜欢我,比所有人都喜欢我的人,已经把我丢掉了。 如果mama变得更讨厌我,我还能去哪里? “我没事,”我说,“下次别再这样了。” 我没事。 我肯定没事。 呕吐是吃得太多。失眠是睡得太多。流泪是眼睛太干。不想上课是教室太吵。 想去安静的地方。想去安静的地方…… 记忆重新连贯起来的时候,我已经住进康复中心。 据说是因为环境突变,压力太大。感恩节晚上的事,好像只是我做了个噩梦一样。 那个家里再也没出现过酒的影子。 “那几年,我一直不怎么理他,如果mama不在场就完全没交流。后来mama出事……我是真心觉得,为什么死的不是他,那天要不是护士拉着,我能把他没打石膏那条腿也敲断。事后我也感觉自己做得过分,反而稍微能跟他聊两句了,就感觉mama好像还在似的,有点相依为命那意思吧。” 我看了眼如坐针毡的陶决,扯扯嘴角,继续道:“这不是mama忌日快到了吗,他那天说想聊聊,找我过去,结果一进门满屋子酒味。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 “……他碰你了?” “我把他打晕了。酒店摆件可比我那小夜灯沉得多,差点给他脑袋开瓢。” 陶决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 我紧接着道:“但我脑子太乱,以为把他打死了,当时心态就开始不稳。你也知道,我心态一不稳就需要……就是那个,金属的小玩意……结果我揣着刀片刚到家,他发来一堆短信问我什么时候走的,安不安全,还以为我跟他吵架气跑了。” 陶决那口气就噎在半当中,“……他又忘了?真忘假忘?” “谁知道呢,反正我不可能再单独见他。” 我轻描淡写地给这个细看疑点遍布的故事收尾,仿佛回到那天挤着两个人的浴缸里。 这次,一切都摇摇欲坠。 我只抽半块,赌他不敢让我抽出剩下半块。 赌他不敢试——先倒塌的是积木塔,还是我。 —————— 陶然没说谎,但也没说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