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晴】ListenListen（??双相障碍X皮肤饥渴症） (第3/4页)

/br>    他很怕吓着晴明。

    想藏起自己过分失控的行为，藏上一辈子。

    『我知道的。』

    『饭团听话，你抱抱我吧。』

    晴明抱住他已经在颤抖的身体，他很早就猜到鬼切心里装着太多不愿和他言说的秘密，在他外出工作回来时会看见被砸碎的画板丢弃在楼下的垃圾桶里，鬼切从不主动开口提及背后的原因。

    『你说什么，我都听着。』

    夜晚的寂静将两人的心跳声放大了无数倍，咚咚咚咚得敲打着。

    鬼切最后什么也没说。

    躺在地上被撕成碎片的画纸簇拥着他们，无声的求救，有时比出声的哭喊还要刺耳。

    那之后很长时间，鬼切依然还会半夜起来，但他没有再去撕毁自己的画，而是坐在窗台上抽一支烟。但是只要晴明因为身边少了人翻身欲醒时，他就会立刻从自己的世界里清醒过来回到他身边去，经常将自己的宝贝抱在怀里那一刻连手都是抖的。

    这件事他有些不敢告诉晴明，害怕晴明会哭，和zuoai时过分疯狂的念头不同，晴明哪怕因为他的痛苦稍微红了眼眶都会让他心疼得要窒息。

    而他只会手足无措，笨嘴拙舌的重复着没关系，没关系，你在这就好。

    但更多的时候，晴明会察觉到他离开了又回来，下意识地会埋进他怀里蹭着，呢喃着不知是清醒的抚慰还是梦中的呓语。

    『饭团乖。』

    他颤抖不停的手一下子就平静了。

    脸颊悄无声息得湿润。

    五

    晴明给自己的心筑上了一道围墙。

    在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有问题时，他就这样干脆利落得做了。

    母亲早早离世，父亲与他不亲近，他被一群佣人看护着长大，他学会的和人相处的关系是疏离的。直到上学以后，和同学接触，哪怕是个简单的被拍了一下肩膀，都像有电流穿过。晴明第一次明白亲密接触会给他带来快感，总是下意识得去靠近他们，不懂得要保留距离，他以为那样舒服的相处方式人人都会喜欢的。

    『晴明你没有骨头吗，干嘛老是要靠着别人』

    『晴明你好烦啊，不要老是碰我』

    『你怎么像个女孩子似的腻腻歪歪。』

    但他的朋友们并不这样想。

    原来是我和他们不一样吗？他这样想着，到了青春期情窦初开时，他发现不管是对男孩还是女孩，他都会有那种渴望亲近的感觉，同性恋，双性恋这些陌生的词汇扣在自己头上，让他开始感到恐惧。

    他迅速给自己的心造了一道围墙，来保持早年学会的疏离关系，避免自己的过分异样被人察觉。

    这样刻意的逃避之下，他开始恐惧被人触碰，即使渴求得心脏都像被揉捏着疼痛起来，也不曾迈出自己筑造的围墙，孤独得躲在里面抱着自己哭泣。他有一床大大小小的毛绒公仔，躺在被窝里时被它们包围，蜷缩着。

    到了大学的时候，他已经患上了严重的失眠症，过度的渴求折磨着他，让他彻夜彻夜得合不上眼睛。

    他越发得厌恶起与他人太过接近的关系，憎恨着缺爱缺得面目全非的自己。

    第一次见到鬼切的时候，看着他坐在天台边缘，他就猜到对方可能是要自杀的。

    因为自己有时也会冒出那样的念头，只是没有勇气翻过围栏。

    那天的阳光有些刺眼，他其实笑得快要哭了呀。

    如果痛苦的话，你跳下去，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

    这是他没有说出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