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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沉重的衣钵 (第1/3页)
周文杰却道:“况且,我还是回避一下吧,老夫子太严苛,万一问我两句,我也答不上来啊。” 况且道:“那也好,你就在屋里待着,陪我meimei说说话吧。” 来人果然是陈慕沙,随行的还有两个中年弟子,也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此时站在老师后面,依然如小学生。 陈慕沙和况钟对坐着,正闲聊着什么,见况且进来,就不说了。 况且拜见长辈后,退到父亲身边,恭谨站立。 “老夫今日就是想来看看而已,你们别拘束。”今日的陈慕沙倒是慈眉善目,蔼然若慈善长者,卸下平日那种尊严状。 “陈老夫子这是何必,您可是一派宗师,江南理学巨匠,若想唤小儿前去教习,随便让个学生来传就是,哪里敢当您亲自来一趟。”况钟显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陈慕沙在儒林的地位还是比练达宁要高一些,无论陈白沙一派怎样式微,毕竟是一派宗师,在民间根深蒂固,就连朝廷也礼让三分。 “老夫只是想活动活动,顺便来看看。另外久闻况神医于养生医道极有见地,也是想讨教一番。”陈慕沙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可不敢当了,贵派调心养性的功夫可是天下折桂,老夫子若不吝惜,况某倒是真想讨教。” “你就不必向我讨教了,我将来也是要传给他的。”说着,陈慕沙一指况且,“以后或许就是你们况家的家学了。”说着,他挥挥手。 他身后一个弟子走过来,把一个包裹递给况且,笑道:“小师弟,这是恩师特地给你准备的。” 况且不知如何作答,更不敢随便接过来。 况钟笑道:“老夫子好意赏赐,你就收下吧。” “一些笔墨而已,算不上赏赐,这孩子精于书画,我就把自己用不着的物件充当见面礼了,勿嫌礼薄。” 况且道谢后弯腰接下,陈慕沙便起身告辞,和练达宁一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是较练达宁似乎更为随便,实则却是更为矜持,时刻不失宗师身份。 送走客人后,况钟打开包裹,果然都是些平常物,五枝紫毫毛笔,五枝狼毫笔,一块式样古朴的砚台,还有一块古墨,看上去不是宋朝的,也一定是元初的。 周文杰从里屋出来,帮着况且检视。若论东西,或许价值并不昂贵,然而出自陈慕沙之手,一定是稀有之物。 “除了毛笔,好像都是古物。”周文杰道。各式文房物件,周家里也有一些收藏,因此他能看出个大概。 况钟满腹狐疑,不知道老夫子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当他拿起那个砚台端详时,心头蓦然狂震:这砚台居然是陈白沙生前使用的。这位老夫子真是下血本了。 包裹的底部是一本纸张略微发黄的本子,打开一看,原来是陈慕沙手抄的陈白沙语录。 “看来老夫子不但要收你做门生,还要传衣钵给你。”况钟沉吟着说,心头真有些沉甸甸的。 他希望儿子能出人头地,能有像练达宁、陈慕沙这样的保护伞,然而却也担心名气过大后,会不会让自己底牌尽泄,那可就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了。 “不会吧,我还不是他老人家的学生哪。”况且摇头不信。 “昨天还不是,今天老夫子亲自来了,就是正式收你为门生了。”周文杰不无嫉妒地说。 况且并未在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