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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的自我排解 (第2/3页)
父母生出的,只不过这“父母”也是她自己的另一种形态。 她像人类小孩一样哭泣,进食,睡觉,从医院的育儿房再转移至父母准备好的家中,直至突然某一天,她或许是从一阵风中知道了秘密,或许是被一只虫子提醒,她意识到她是神。 于是父母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他们说:“是的,您是神,很高兴您现在就想起来了。” 然后他们就说了再见,脸上分明的五官开始下凹,像是被不断抚平的水泥地,最后消散为一粒一粒的物质汇入她体内,如同人类死后腐化,将组成身体的元素与物质回归自然主体。之后,她便拥有了做自己父亲和母亲的记忆。 “那我们继续您刚才的话题吧,我现在很需要与第二方对话。”陈默笼道,“您说我不应当把两个问题分开思考。” “是的。”中年男子道,“因为您过去已经花费大量时间去思考过第二个问题,也就是作为神明存在的意义。这就要谈到人类创造的神话体系。人类臆想中的神明有天命在身,也有天道制衡,是管控人间生活的存在。而您,用人类的话来讲,是自其它空间里来、不消耗人间半分灵气而成的无诰命散仙,是完全自由生命体。您降生到人类社会,很轻易地被其思想所浸染,您曾在七至十三岁时也就是小学时苦恼不堪,质疑人类的痛苦是否与自己有关,明知道无关,却仍旧哀伤,并开始追寻自己存在的意义。可您最终找到了答案。” “那就是活着即是存在的意义。”他道,“您和人类在这方面是完全一致的,您出生自人类形态的zigong,死后也会被埋入土地消解,既然来路和去路一致,那您们的三个哲学问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也可以用同一个答案——事先不知,也可以不知,仅用生命的总路程来作答。” “那您为何又要于现在再度陷入这无端的烦恼中呢?” 因为她被白谦野同学的话绕乱了心神。既然是神,为何先前不救,为何现在要救。 男子道,“噢,请别难过,请让我再重申一次,您只是一个偶然诞生于此的高级生命体,人类的个人命运、总体命运都与您无关,您能认识到这一事实会好受许多。然后··· 中年男子顿了一顿,虽然他无半分迟疑之意,他没有情感,是绝对理性的:”但也正是这一观点,导致了您做人失败。对,这就是我说两个问题其实是同一个核心的原因。您在做人时常常提醒自己当神。” “您的潜意识混乱、矛盾,跟白谦野同学如出一辙,您觉得呢?”他毫不留情,“一方面,您为他人的苦难而痛苦,仿佛自己是间接凶手,另一方面,您却时刻悲伤着自己是格格不入者、是脱离在外的观察者,所以您会不去记住其他与您有过交往的班外同学,在每一阶段也只背过一次书包、在食堂仅吃过一次饭,所以您不会去关注同学们在下课或是课外生活带到学校来的反应。因为您是神明,您只需完成一次上学体验。您虽然曾将身体交出去参与,但内心却从未投入地、沉浸地感受着普通人类所感受的。” “而在1月1日凌晨,您终于发现了这一点。”他道,“您知道您为何独独在那个时候听见了白谦野同学的呼喊吗?” “可不仅是因为他在那时候求救了,毕竟他在过去肯定也求救过,对吧。”中年男子轻轻叹道: “您当时专注于看雪,无意走进了一个小巷子,突然地,走进来一个醉酒男人,当时就您二位,而那男人突然亮出水果刀捅了您,您懵了,暂停时间好好确认了一下,您的确被捅了。这道伤口对您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但您怕放走那个男人会造成社会危害,可您不能剥夺他的生存权或者使他残疾,因为这与判刑坐牢不对等。于是您决定花费一点时间,演戏,报警。您顺势倒下了,摔了个仰面朝天,一点神明的样子都没有。但没想到···那人没有收起已经变红的水果刀,他接着对您——连捅十一刀。” “您本就有为了报警而酝酿情绪力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