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起意 (第2/2页)
br> 两人陷入了沉默,很久,姜初小心翼翼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像是累极,卸妆后清爽的肌肤眼睛下那块尤为青郁,呼吸也轻轻发鼾,姜初试探叫了一声:“学长?” “唔。” 从鼻底泄出来的黏着音调让姜初心跳加快,她想顺势坐起来,可手依旧被他握得紧紧的。 “我想喝水。” 凌琮松开了她,似是有些无奈地翻了个身。 “你要吗?” 许久没得到回答,姜初正要越过他下床,却冷不丁被人踢了脚小屁股。 “要,我媳妇儿给我倒水,难得。” 姜初红着脸趿着拖鞋一溜烟跑走了,凌琮慢慢睁开眼睛,托腮坐起来遥遥注视那个有些迷瞪的纤瘦背影。她有点路痴,这又是总统套间,她第一次来,对房间构造方位还不熟悉,转了一会儿才摸到厨房。 连灯都不会开,笨。 凌琮在心里骂人,然后散漫地拿来灯控。“吧嗒”一声,又把她吓得险些把水杯倒翻。 她其实很蠢,不是吗? 这样的蠢女孩,该被男人好好呵护爱惜。 可她却和一个把她当玩物的男人生活四年。 还为了进赵家的门,没名没份生下一个孩子。 不然怎么说她蠢呢?赵家那样的人家,怎么可能因为她生了儿子就会承认她。 凌琮想起她和赵应旻在儿童医院抱着臻臻的照片,眼中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 * 喝完水,姜初又默默去上了个厕所,回来的时候,她刚在自己那边的床沿坐下,就被拉着往后倒。一阵天旋地转,被凌琮抬起一只腿稳当当地圈箍在他的领地里。 “学长……” “别叫学长了。”他以前觉得她叫“学长”的嗓音尤其婉转,特别在床上的时候,更像是种调情的称谓。可现在凌琮有些反感这个称呼。 从前,他们毫无关系的时候,她就这么叫他。 如今,她成为他的女人了,还这么叫他的话,会让他无端感到挫败沮丧,仿佛昭示着她在这段婚姻关系里时刻保持谨慎的乙方角色。 可婚姻不是一桩用利益等价交换的合作,他可以默许自己为了得到她全心全意的爱愿意背负流言、花费时间和金钱帮她夺子,但他绝不容许她毫无进展地停在原地把他当作一个需要讨好的甲方。 他知道她即便是当初给赵应旻做“情妇”,她都不会如此小心卑微。 因为她爱过那个男人。 很长一段时间后,姜初有些哽咽地说:“我只是想问,我们需要在香港呆多久?” 凌琮吻不下去了,眉目间鲜少有不雅的烦躁像爬墙虎一样迅速生长,遮天蔽日。好在黑暗里,看不到他那块更阴郁的脸色。 但女人强忍悲伤的柔软样子,让他心软得一塌糊涂,轻轻摩挲去眼角的清凉,他轻声说:“你想臻臻好歹也顾虑一下我好吗。” “初初,我也想要你陪我,我也需要你。” 姜初更难捱地哭出声,抽抽嗒嗒的,哭得人心肠俱碎。凌琮其实很烦女人流眼泪,但偏偏她哭,总让他心隐隐作痛,都不用惯性演出电影剧本里的温柔姿态,就能让他挺拔倨傲的骨骼无限为她低伏。 “我陪你呀,我只是想知道,我什么可以陪臻臻……” 凌琮哑然失笑,扶了扶额角。 他根本不相信美不自知的说法。 此时的她梨花带雨,没有男人可以抗拒得住。 姜初其实也不喜欢流泪,她经过太多苦难和不公平的遭遇,早就习惯了伪造坚强。可在一个肯在风口浪尖上娶她说爱她很多年的男人面前,她的眼泪一半是真情实感难过而流,一半是在赌他会为了这些清澈的液体慈悲到底。 女人眼泪是最好的利器,其实她一直都懂。 从前,这把刀她用在赵应旻身上,可赵应旻没这么爱她,所以刀刃最终刺向了她自己。 而现在,她需要狠下心,伤害这个爱她的男人。 “等这次回去,我尽快让臻臻回到你身边,这样,你就没理由再推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