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钟】短篇合集_春晓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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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晓 (第4/5页)

    阿贾克斯怔在原地。

    风声骤烈,自高原奔腾而下的朔风呼号而至,掀翻了他的帽檐。那画面一下子变得不再素净,眼尾的朱红如溅落的鲜血、腾起的彤火,钟离睁开眼,达达利亚恍然看到黄金于烈焰中燃烧。

    ---

    达达利亚被刺目的阳光拉回现世。

    他坐起来,钟离正倚在床头看书,闻声翻过一页:“醒了。”

    “我睡了多久?”

    “三时一刻。”

    达达利亚感到不可置信,钟离说:“早知如此,昨夜该宿在轻策庄。”

    达达利亚下意识反驳:“我不累的。”

    “只是被梦魇缠住了,”钟离盖在被子下的腿动了动,终于从年轻人密不透风的裹挟中脱身,“在梦中喊母亲。”

    达达利亚腾地红了脸:“哪有,我明明梦到的是……”

    钟离自书页间抬起眼:“嗯?”

    “没什么。”

    钟离似乎笑了声,太轻太短,达达利亚不能确定是否为自己的错觉:“阁下年轻气盛,精力充沛,我自然比不得。”

    达达利亚没懂,只是呆坐着,一夜过去,本就卷翘的头发被蹂躏成鸟窝,钟离抬手,从他发间捡去几枚花瓣。

    “我累了,”钟离坦然又平静,“还请阁下抱我去沐浴。”

    达达利亚从床上弹起来。

    钟离没有骗他,昨夜达达利亚将他折腾得不轻,尚在浴桶里就睡着了。达达利亚怕水凉掉,赶紧回屋换上新的床单,枕头拍软,被子铺平,再把客卿轻轻放进去。

    钟离对此一无所觉,只在达达利亚松手时翻了个身,露出斑驳的肩头。达达利亚掖紧被子,替他盖住那些痕迹,自觉抱起换下来的床单走去后院,打算洗净晾干。

    春光正好,胡桃正支着桌椅在后院的桃树下吃茶,看见自家客卿屋里钻出个熟悉的人影,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将茶杯啪地拍回桌案:“臭毛子,你怎么又来?”

    达达利亚把床单往身后藏了藏:“咳,我有事找钟离先生。”

    胡桃翻出眼白:“幸好昨晚下大雨,不然耳朵又要遭。”

    达达利亚尴尬道:“抱歉胡堂主,回头我向往生堂多介绍几个客户,以愚人众执行官的名义保证。”

    “愚人众执行官了不起啊?谁稀罕似的。”胡桃不耐烦地摆摆手。“眼不见心不烦,赶紧走。”

    达达利亚待在原地没动:“我可能还要多住一段时日。”

    胡桃怒了:“一段时日是多久,一天,一周?别跟我说是一个月。”

    达达利亚笑了下:“没有一个月,我还有任务在身,不能久留。不过,今后可能要常常上门打扰。”

    听着后院响起久违的金鸣铁错之声,仪官小妹合上厚厚的账本,露出个欣慰微笑。

    终于不用再帮钟离先生偷偷埋单了。

    ---

    钟离很少做梦,他经历的太多,梦中常常只有过去遥远的回忆轮番重现,故人,旧事,被岁月侵蚀得不再深刻,面目变作模糊的一团,连怅惘都寡淡,往往醒来便消隐无踪了。

    达达利亚离开璃月港那天,钟离并未到码头送他。后来偶遇旅者和派蒙,钟离无意间提起此事,问公子阁下可还好,却只换来二人欲言又止的叹息。

    公子的好与不好成了一个未知数,钟离很少遇到这样全然脱离掌控的事,当晚就因惦念而做了个梦。达达利亚同他和女士在北国银行对峙,青年咬牙切齿,冷笑连连,夸他手段实在了得,说着说着,竟落下泪来,场景也变得昏暗,达达利亚握着他的双肩,质问他究竟有没有心。

    钟离被梦中的眼泪烫醒了。

    他给冰之执政寄去信函,言辞真挚:达达利亚在璃月勤勤恳恳,表现得很好,只是自己与女士先一步签订了契约,请勿因此责罚于他。

    冰之执政回得很快:十一席安然无恙,看不出有哪里不好,已活蹦乱跳地前往稻妻执行下个任务了。

    那就好。钟离想。看来自己并未影响他至深。

    达达利亚离开的第二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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