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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第2/2页)
/br>几个娘子得了家中恩典,隔着纱帐瞧这稀奇猴戏。扇柄下切切曼声细语,一时又嫌婆子粗鄙,一时又觉猴儿呆蠢。看了一会,就有人厌倦了,轻摇着罗扇缓步走了。齐二娘子齐萱倒是不觉得无趣,只是瞧瞧各姊妹都退告了,就也有些意兴阑珊。左右看看,竟然只剩了她和同母的齐大娘子齐芷。齐芷双眼盯着猴子,手里的扇子在胸前摇得很慢很慢了,似乎看得精神很是灌注。齐萱一时诧异,又有些萎缩,又有些烦倦,不知该不该上前说话。大姊齐芷虽与齐萱乃是一母同胞,年龄也差不离,然而齐萱一惯对她是畏多于亲。如果说齐萱是面上举止是槁木似的端庄,那齐芷就堪称是闺阁里的排头,闺秀里的典范。女训女戒手不离,女红管家样样通。谨言慎行,绝不多行一步,不多说一句。出格逾越这些词,更是与齐芷半点无干。何况……齐萱至今记得少小时的事。―――――――――――――――――――那时候,齐萱只有十岁,齐芷也是刚过了十二岁。春日,金色的阳光透过半开的纱窗,暖了木案。纱窗外,清爽澄澈的草木气息就浮了进来。这样的时节,倚着窗读诗是很不错的。齐萱就偷偷拿着李义山的诗读。那春衫薄,风又舒缓。读到“心有灵犀一点通”,在草木清香里,在舒缓的春风里,有些初长成的齐萱痴想一通,微熏了。这时候,帘子被掀了。齐萱慌忙间反手将那诗一盖,压了个刺绣在上边。正想斥责,却见进来的是一惯不大亲近的阿姊齐芷。齐芷一进来,面上的柔顺微笑就转瞬消融,眼光就和刀子一样,连春天的清爽柔美都软化不了,刀刀逼着戳向齐萱:“说罢。”齐萱慌而懵懂,摇着头,却不知自己在摇个什么劲。齐芷却是寒着脸,说了一句:“那些龌龊玩意,最后一点灰烬都已经飞光了。”“阿萱,你应当知道后怕。幸而是我亲手烧的。”齐萱唰地一下白了脸。她颤抖着唇,双手紧紧捏着织花襦裙的一侧,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齐芷才听到这个一惯温顺到有些怕她的meimei带着哭腔,挤出来几个字:“那、那不是龌龊玩意。”齐芷愣了一下,先是深蹙眉,便将女戒卷起来:“信那些私相授受的东西,是要命的。要命的,阿萱。”齐萱摇着头,几乎是哽咽了:“你不懂。我不是信那些东西,我、我……”齐萱一时说不下去。齐芷蹙眉更起:“我是不懂你在想什么。阿萱,不要把大好年华空抛纸墨,女儿要贞静。”她走上前,从刺绣底下露出的一角抽出书来,瞄了几眼:“这些精致的淘气,不要读了。”长姐如母。齐芷收走了齐萱房里绝多数的笔墨。齐萱记得自己那时夜半几回哭湿了枕巾。自那以后,丫鬟婆子看齐萱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