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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 (第3/6页)
吧?” 八岐大蛇眸光未动,眼底浮现一抹了然。他抬头看向女神残缺的脸,笑道:“您的意思是,让我和他……?” “死亡与生命结合,诞下的会是何物?”伊邪那美笑了,似是对八岐大蛇的聪慧很是满意:“我好奇得紧。” “我会考虑的。”八岐大蛇的态度十分模糊,既不给个明确的肯定,也没有彻彻底底地拒绝。对于他打太极的举动,伊邪那美没感到意外,反正现下想要冲破封印也只能凭靠这条蛇;而正是因为熟知他的性子,伊邪那美知道,须佐之男即将经受的遭遇,恐怕比自己所提出的——更加可怕和难堪。 至于她,本就在虚无中度过了茫茫万年,眼下破局也只是时间问题。没关系,她等得起,她可以慢慢等。快乐之所以快乐,是因为它的到来积累了诸多等待。正如蛇神在狭间等了一千年,此时才终于将神将握于掌心;她的等待比那更久,久到她毁灭了无数个宇宙,无动于衷地观看着人类与神明们的末路,就像人类在观看瓢泼大雨时遭遇灭顶之灾的蚂蚁洞一样。 至高无上的毁灭女神,万物于她不过虫豸蚍蜉。 【3】 须佐之男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用雷枪把八岐大蛇的左肩胛捅了个对穿。 彼时他刚从昏迷中悠悠转醒,周边陌生的环境令他一时间思绪迷糊,等双眼聚焦在八岐大蛇那张充斥着戏谑的脸上,一紫一金两只眼睛猛然同时缩小了瞳孔。八岐大蛇甚至没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只感觉肩膀一痛,雷电之力即刻施放,试图将他击垮;但雷鸣风暴之子已被侵蚀,污染来源又正是八岐大蛇本人,除了单纯的痛感,似乎也没多大副作用——不似千年前那把正义凛然的天羽羽斩,令他胸口都留着道至今未愈的金色伤疤。 他面上还算游刃有余,迎着须佐之男有些疑惑的目光,抬手直抓上了那把雷枪。电光雷火将他掌心灼得又麻又烧,可他只觉某种难言的兴奋在体内翻卷——那是捕食者看见猎物时因其拼死挣扎催生的扭曲快意。直到他将那束雷光侵蚀殆尽,一个缓缓渗出血污的洞留在肩膀,将蛇神染成个血人。 “须佐之男,你做得很好。”面对这记发肤之痛,八岐大蛇并未狼狈,反而对着那张布满寒霜的面孔笑了起来:“你我于彼此都是特别的存在。我的疼痛皆来自于你,而你如是。” 说着,蛇神深紫色瞳孔猛然立起,因他极度亢奋而又尖又细。须佐之男只听身后疾风呼啸,下一秒,刺骨的痛亦从他臂膀处升腾而起,血水从创口喷薄而出。他捂着与八岐大蛇同侧受击的贯穿伤,面部因疼痛而微微颤抖。一截挂着猩红的森白蛇骨穿膛而过,身体虚弱、精神紧绷,须佐之男感觉到自己面前的世界变作虚幻重影,连带着八岐大蛇的脸也逐渐模糊起来。 就在他以为自己将会死去时,一个冰冷的怀抱接住了他——与其说是接住,不如说是蛇神像采摘花果一般将人从蛇骨上摘了下来。两个血人纠缠着摔作一团,血液滴答掉落汇在一处,流成道蜿蜒的微型小溪。 八岐大蛇抬手抚上神将精瘦的后腰,又一寸寸摸过他嶙峋的脊骨,最终将掌心扣在须佐之男后脑的齐肩金发上。 “疼吗?”半晌,蛇神温柔问道。 须佐之男没有答话,只回复以微弱却隐忍的痛苦喘息。 “我的疼痛来自于你,而也只有我能赐予你疼痛。强大如你处刑神,普天之下,只有我才可以为你纹刻砭骨之苦。”他说着,将怀中快要继续昏迷的温热躯体抱得紧了些,细细嗅起腥甜的血气,伸舌想要卷走嘴角不知是谁的血,却失笑发现自己居然失态到舌尖分叉,俨然快化回本体那条野兽了。 蛇神生于虚无,他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在虚无的滋养下,很快他便愈合了伤口,反观身上还昏睡的须佐之男——情况似乎不大妙,但他不会让自己费尽心思得到的猎物轻易死去。 伊邪那美远远睨了眼快融为一体的两个影子,嗤笑一声翻了个身。 眼不见为净。 【4】 蛇神为“部下”下的第一个命令,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屠戮一座人类村庄。 虚无之海是他的大本营,在这里侵染一位身受重伤的神明,简直比他当初在神狱中污染神使还容易。但他最喜欢的还是观看和享受猎物的惊恐与挣扎,比如在须佐之男越来越短暂的清醒时期强行灌下蛇血,看对方被腥咸液体呛得咳嗽呼喘,然后再暧昧地将人按在身下,手指一次次划过对方胸前裸露的肌肤。 看着须佐之男惊悚又困惑的眼神,蛇神却君子地帮他拢好了衣襟,接着将一记瘴气拍进他心房。久而久之,神将对他有意无意的“撩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