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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 (第2/2页)
必忧心。”“我忧心的哪里是这个,”钟意摇头苦笑,忽然察觉到什么:“你学过?”“是,”罗江道:“学生也略微念过几年书。”钟意翻开先前那份文书,道:“这上边的谢辞,也是你写的?”罗江有些赧然:“是,献丑了。”钟意思及他此前所说,又问道:“三老既然叫你来为我画像,想来画技同样出众了?”罗江道:“尚可,但求能绘居士风仪之万一。”钟意心里冒出一个有些荒谬的念头,她问:“你姓罗名江,可有字吗?”“学生还差两月及冠,”罗江道:“无字。”男子的字往往都是成年及冠时由师长赐予,沈复那样少有才名,被皇帝亲自赐字的,当然是凤毛麟角。钟意看着从头到脚都写满拘谨的年轻人,心里想的却是前世。那时薛延陀犯边,边境城池无以为抗,有位年轻官员挺身而出,假意投诚,他为城中黎庶的逃离争取了时间,自己却被恼羞成怒的敌方将领处以极刑,剥皮示众,死的那年才二十七岁。死讯传来,边关万民恸哭,为他铸庙立碑,边将也上书天子,请求追谥。那时她已经在李政身边,听他说那人文华斐然,书画两通,才干不输沈复,原是想外放积攒声望,再调回中枢,加以重用的,不想竟英年早逝,为国捐躯。那人也是青阳人氏,姓罗名锐,字元崇,不知是不是面前这个人。她走神的时间有些久,罗江便有些踌躇,轻轻叫了声:“居士。”“画像的事,还是免了吧,”钟意回过神来,道:“些微小事,不值得立什么生祠,劳你白走一趟,实在是对不住。”“人之有德与我,不可忘也;吾之有德于人,不可不忘也,”罗江慌忙下拜,道:“居士是高士,便当我辈是小人吗?”钟意早先受礼,还不觉有什么,现下不知他是否便是那位义士,却受之有愧,避开之后,道:“同辈相交即可,再多礼数,我便不许你画像了。”“居士应了?”罗江听得又惊又喜,下意识要作揖,随即反应过来,连声称谢。他行囊中自无笔墨,钟意吩咐人取了来,便立在庭中,等他落笔。罗江与人说话时,尚且有些拘谨稚气,执笔时却似换了个人,笔法潇洒,恣意淋漓,落笔之快,如有神助。钟意原以为要在原地站很久,哪知不过一刻钟,便听罗江道:“居士暂且歇息,马上便好。”玉秋听得皱眉:“这样迅速,你莫不是在敷衍?”“人在心中,记得熟了,便不需再看,”罗江道:“姑娘不要急,若我画的差了,再责备也不迟。”玉秋还要说话,却被钟意斜了一眼,勉强忍下,约莫半个时辰过去,便见罗江停笔,将画卷提起,向钟意道:“幸不辱命。”钟意侧目去看,便见画中人身着道袍,面似美玉,眉宇间自有一般风流,衣带临风飘曳,竟有飞仙之态。“好画技,”她由衷赞道:“不知是师从哪位大家?”“我自己琢磨的,”罗江道:“但愿没有失了居士神采。”“果真天生英才,”画卷墨迹未干,钟意叫人先去晾着,却又问他:“我为你寻个师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