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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失忆第四卷澳门/荷兰篇 (第2/3页)
乌鸦的心情有点沉重,他知道打击到她的是什么事情,也知道这件事情也已经没有了一点可以挽回的余地。 死去的人哪有可能再活过来。 “冇办法医?” “失忆者比较容易情绪不稳,我们会开药,帮她尽量保持平和的心情,但这是治标不治本的,无药物能直接治失忆。建议多畀她接触一些以前熟悉的人或者事,话不定会哪天就能全部想起来。” 乌鸦了然,这就是一切看命的意思了。 当夜,他没有去病房里打扰她,也没有回香港。站在医院楼下,一支烟接着一支烟,沉默地抽。 她已经不记得他了,那就代表,她不记得他们经历过的一切,不记得...他妄图从过去两年多的回忆里提取出一些对她来说是快乐的事情,来证明他们之间,也是有感情的,但一闭眼,浮现的竟都是她那双绝望的眼睛在流泪。 是啊。他在心里自嘲。她一直活在压迫中,活在对他的恐惧中。除了在台南垦丁,见过几次她发自真心的笑,过得又有多少如意的呢。 原来自己给过她的幸福竟那么少。 可他领悟得太晚了。 乌鸦攥起拳头,狠狠向背后的墙胡乱地砸了一通。 但,她既已不记得那些日日夜夜的纠缠,是不是也代表着,她不会再记得所有不好的事情——不记得她是黑帮的俘虏,不记得她曾经被逼到自尽,不记得几次临界于生死的边缘,不记得...自己曾失去一个孩子。 一个全新又冒险的想法突然出现了在他的脑子里。 其实,他曾经也羡慕,甚至嫉妒过亚佐。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亚佐同黎式,有一个干干净净的开始。两个人在光天下见面,礼貌地互道过“你好”。 而他们的第一面,始于一个肮脏之地,第二面,是伴随着刀与血。那样单纯简单的开始,对他来说,是很奢望的。 如果黎式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么是不是也代表着,自己和她也能重新拥有一个干净的开始。 这个想法在他脑海中生根发芽,逐渐膨胀,满满占据,令心情也变得莫名雀跃起来。 乌鸦将最后一口烟吸尽,丢在地上,用脚踩灭,大步向前。他终于重拾面目面对她,然后才能目光坚定,上楼去。 病房中的人睡在一盏昏黄的灯光下,晚上护士来喂过粥饭,时隔多月重新吃回五谷,因此,面色看起来微微好了一些。 床沿凹陷一处,他坐到了她身边。乌鸦斜过身,想帮她把点滴的速度调些慢,却不小心将她吵醒。 或许是因为病情,黎式现在的睡眠非常浅,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能把她惊醒。夜晚睁眼,看到一张陌生男人的脸,她被吓得下意识喊出声。 乌鸦瞬间捂住她的嘴,教她噤声,却又不敢太过用力,真正吓到她,“我...係我。我们认识的,只是...你唔记得我了。” 他的大手几乎能盖住她整张脸,她露出一双受惊的圆眼看着他,虽对他的话将信将疑,但也感受到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并没有什么恶意。 乌鸦见她镇定下来,便尝试着坐得更近一些,把握好一个合适的距离后停下。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阿式,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