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她的睡眠 (第1/3页)

    意识在混沌中沉浮不定，隐约的疼痛时不时变得清晰，如尖锐的针般穿刺她的脑海与意识。

    鼻腔深处、喉咙深处，似乎浮起了熟悉的血腥味。

    喘息又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凌乱，身体在不适感中自然地开始活动，一开始，她或许只是想用手触碰自己的额头。锁链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她恰好也睁开了眼。没有刺眼的阳光，也没有灯光，此刻大约是万籁俱寂的深夜，幽暗的房间内仅有窗外透入的微弱月光。

    “你还好吗？”柔软而悦耳的声音恰好在此刻传入耳中。

    身体在一瞬间变得紧绷，又在几秒后无力地放松下来。雷贝莎缓慢地转动眼球，移动视线，女人和她的距离比想象中的还要更近，她金色的发丝沐浴在月光之下，肌肤也显得几近苍白。那张她早已看惯的脸上带着真切的担忧，那双清澈而纯真的眼眸中的光芒依旧让她觉得碍眼——尤其是在她意识到她们眼睛的颜色几乎完全相同的那一刻。

    “——雷贝莎大人。”直到此刻，女人依旧带着浅浅的微笑，用着这个在此刻显得无比讽刺的称呼。她好像依旧是那个尊敬而担心自己所效忠的领主的乖巧骑士，既然她想这么玩，那理所当然该陪陪她吧？

    啊，你在啊。雷贝莎在某一个瞬间，想要对眼前的人扯出不甚在意的笑容，但再度袭来的痛楚令她只能皱起眉头，在喘息的间隙发出模糊的呻吟：“……唔、”

    柔软的手掌抚上她的脸颊，那份熟悉的触感和温热的温度令她在恍惚间产生了微弱的抗拒感，但在真正思考之前，她的眼睑已经慢慢合上。

    雷贝莎不愿承认，这确实会让她好受一些。

    “会很痛吗？”露丝在温柔地抚摸她的脸颊：“但是下午已经吃过药了呢……”她依旧摆出一副很担心她的态度，但雷贝莎现在不必特意去看都可以断定，她的露丝骑士现在恐怕正在笑。

    一想到这里，微微的眩晕感又令她开始感到有些恍惚。雷贝莎抬起手，打开了女人的手。

    她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她在开学典礼上第一次见到露丝时的情景，她清晰地记得对方作为见习骑士向她宣誓时稚气未脱的模样。身旁的她曾经是那么纯真、无知又弱小的孩子，会用憧憬而向往的目光看着她，拼命地去完成自己交给她的任务……

    如果是要铲除障碍，雷贝莎无疑错失了最佳的时机。但在意识稍微清醒一点的时候，她又会无聊地认清事实：根本没什么好后悔的，她恐怕从一开始就没有获胜的概率。

    “滚开。”脑海中如同灼烧般的痛楚愈演愈烈，她紧紧地闭着眼睛，言简意赅地吐出了应当具有最佳效率的两个字。冥滩尽头的那一夜之后，一切都已经变得不同，露丝的接近现在只会令她感到头痛欲裂。

    但为她带来痛苦的根源果然不为所动，雷贝莎听到了她的轻笑声：“这怎么行……我很担心你呢。”温软的指尖再度碰触到了她的脸颊，这一次，雷贝莎能感觉到，女性温热的吐息也慢慢接近了。

    她柔和的气息中带着茉莉的香气……啊，她喷了香水吗？这是雷贝莎唯一乐意收下的花，她还记得，在过去的那些年月，露丝一有机会就会送给她一束茉莉，领主的书房里也总是弥漫着茉莉花的香气……

    雷贝莎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轻盈而柔软的吻印在她的唇角，即便雷贝莎已经决定了要紧闭双眼把一切忍过去，但这种暧昧的碰触却总让她忍不住想要睁开眼睛……

    “唔……”

    露丝的手指灵巧地挑起她的衣物，轻松地解开她们之间的一切障碍。她的指尖状似无意般划过雷贝莎的肌肤，若有若无的触感足以刺激她的神经，引起一阵轻颤。

    “呼、嗯……”含糊的声音在呼吸间漏了出来。

    虽说这可能有一点悲哀，但雷贝莎的身体已经记得她了。

    在此之前，她有这方面的知识，却从未体验过。在从未设想过的情况下，与未曾设想过的对象发生这种关系，这种事以第三者的角度来看或许很有趣，身在其中的她却笑不出来。

    你还记得，这具身体属于你的jiejie吧？她无数次想充满恶意地对露丝说出这句话，但她在清醒与混沌之间挣扎的灵魂深处似乎仍留存了一丝微弱的理智，让她克制住了这种冲动，免得让她在她坏掉的骑士手里变得更惨。

    衣服被脱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