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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金色的新客人 (第5/5页)
那时,他以为这种不知名的雀跃,来自于即将瞧见身居高位的长官下榻贫民窟而产生的隐秘报复。后来才知道那日的所有快乐,仅仅是来源于那个人的绝对信任。 那是一条他特意挑的道路。凹凸不平弯弯绕绕,一路裸露着废旧工厂的碎石块,不知埋了多少水炸弹,随便一踩就是一裤脚的脏水,又腥又臭。 少年轻巧又熟悉地绕过那些坑坑洼洼,听着身后那人的步伐,一脚深一脚浅,吉嘴上咬得死紧,竟然没有半句上等人的埋怨。 又一下闷闷的碰撞,像踢到了钢筋,那东西他小时候撞到过,疼的很。长庚莫名脚下慢了些,一步三顿,竟像是在等人。 一路无话。 等长庚闲庭信步般地溜到自家酒吧门口,一转身,慢悠悠的笑意全僵在脸上。 “阁下走路不看路?” 无缘无故的脾气令他有些不适。长庚可是圈里出了名的温柔情人,或许他自己都不明白在气什么。 价格不菲的东方袍衫被溅了污水,从裤脚到鞋狼狈不堪地沾满黑色臭泥巴,光是手心被石砖擦过的红痕看着就格外醒目渗人,只有那张脸眉眼弯弯。 下一秒,顾昀懒洋洋地从他胸膛面前横擦过去,“你不是得偿所愿了?” 其实那段时间后,长庚才知道他夜间难以视物,不知跌了多少跟头。可这会儿的小兔崽子光顾着恼羞成怒,那些隐秘不堪的心思都被这一枪崩掉,是半点好脸色都没了。 胡格尔去工会领钱的时候又跟一个工作人员好上了,今晚不回来了。那间屋子连房顶都是破的,除了床没几个家具,只有少年的房间整洁得像天堂。 长庚寒着脸,把小屋里的床铺换掉,再铺上亲手盥洗干净的床单。顾昀在外头盯着他收衣服,叠衣服。纯棉T恤是他这个年纪打篮球用的,洗得发白的运动裤像是好几年没有换过,只是……他突然模模糊糊看见了一套挂着的制服,上蓝下白,很新,海军陆战队制式。 顾昀不做声地走进晾杆下的衣物丛里,想看个究竟。突然眼前窜出一个人影,快速地将蓝白那玩意儿塞进个篓子里,又掏出一套松松垮垮的T恤睡衣,拿给他。 没人说话,顾长官默默准备进浴间换那套睡衣,突然停住,没来由对身后说了一句。 “你们玩得还挺花。” 那少年脸瞬间都木了,拿毛巾立在外面半晌想,这人在报复吧,到底谁小孩啊? 等顾昀脱下昂贵的长衫,坐在嘎吱作响的架子床上讲话的时候,长庚还在看他。不是正大光明的,是先晃了一眼,再借着擦药又看一眼,等烧好净水又来问一回,要不要喝水…… 顾昀坐在嘎吱作响的木架子床上,被他弄得发毛,那一件纯棉T恤再套运动裤,很奇怪吗。 奇怪,奇怪得要命。 暖黄的灯照在裸露的肌肤上,横陈的雪白,跟富婆每日早晨蒸煮加热后凝固的羊奶似的,长庚被晃瞎了眼,面红耳赤喘不过来气。 就他妈跟在被窝里偷藏了个妖精似的,恨不得夜夜给他喂灌精血,将养着那副玉作的骨rou。少年人哪经得住如此刺激,甚至无需爱抚,光看着那双漂亮结实有力的腿根,想想就jiba硬了。 这是一种令人恐惧、极为陌生的心悸。他从没觉得自己喜欢男人,凿后门平素也不太爱玩。但眼前这人像专治他各种毛病。什么喜好,什么厌恶,放这人身上就他妈呼啦全变了样。 长庚心里焦躁,浑身都不对劲,一副臭脸还呵斥上了。 “阁下先把裤子穿好,发了烧可别怪!” 这时真是风水轮流转了,始作俑者懒得理他,朝那个方向那偏了偏头,漫不经心地问: “你以前带人回屋的时候,都这么话多吗?” 长庚气血突然从心脏倒灌进天灵盖里,呼哧嗬哧好一会,才找到自个儿咬牙切齿的声音。 “对新客,是要唠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