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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乃是分内之事。福建需要本王,本王便往福建,如今即召了本王回京,自然也就归了。并不存在朝廷辜负了本王之事,还望大家……”就在这时,从城门洞里急急跑出来几位身着官服的官员,为首那一位身着朱红色官服,面前绣着仙鹤的补子,只看这补子就知这位乃是正一品的大员。这位大官到了近前来,就先对祁煊行了礼,而后才道:“安郡王,您可回了。陛下旧疾复发,朝中上下心急如焚,才会没人去永定门迎您。实乃是误会,误会啊。”这谎话说得太生硬,可架不住人这一身官服太慑人。一品大员,朝中最高的官员就是正一品了,摆出这样的一副架势,又说圣上有疾,也容不得旁人说一句不信。话音未落,他来到祁煊身边,一脸身为长者的慈爱,苦口婆心道:“且陛下召您回来,并不是其他,而是镇北王一再上折子请封世子,您作为镇北王府的嫡长子,乃是世子不二人选。如今金人虎视眈眈,觊觎我大昌江山,镇北王在辽东镇守多年,需要您去为之分忧,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将您召回。”这段话与其说是在对祁煊说,不如说是在对百姓们解释。可作为一品大员,也是有其尊严的,怎么会跟一群愚民解释,所以才会借着对祁煊诉衷肠,实则是为解释之举。听到这一番话,一众百姓俱是面面相觑,而那些学子们也同样是这样的表现。而祁煊,面露震惊吃惊惭愧等种种颜色,良久才面露怅然之色:“陛下苦心,荣寿愧不敢当。”见此,这官员忙一把扶着他的手肘,引着他往门里行去。“还是别耽误了,陛下一直念叨着您,您还是快进宫吧。”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自然是闹不下去了,人群一哄而散,而那些禁卫军将士也不禁松了一口气。祁煊被几个官员迎走了,但秦明月和昀哥儿还在车里。德全扬了扬手,车队继续前行,穿过正阳门进入内城,往安郡王府的方向去了。*祁煊一路无挡无阻地到了乾清宫,惠帝果然正躺在龙榻上。他面色灰白,紧闭双目,眉心深蹙,像是有什么解不开的结。一见他到了,洪英就哭了起来,“陛下头疼病刚好没几日,今儿又犯了。郡王爷,您快劝劝陛下,让陛下别跟自己较真,什么事儿都没有龙体重要……”祁煊几个大步上前,扑通一下跪在龙床前。“皇伯父,都是荣寿不好,都是荣寿气着您了。荣寿也是一时被气昏了头,心里憋屈得慌,才会任性妄为,没有及时制止那些百姓……”榻上,惠帝终于有了反应,他举起手来,拍了拍他:“哭什么呢,啥孩子,是朕的错,朕愧对你……”说着,他似乎情绪激动了起来,边咳边道:“朕这个皇帝做得窝囊,你帮朕办事,朕却护不住你……”一旁的洪英赶忙凑了上来,将惠帝扶坐起来,为他顺气,又端了水与他喝。“皇伯父,您别这么说,都是荣寿不好……”喝了几口水,惠帝才平息过来。他面容慈爱地拍了拍祁煊的头,声音飘忽中充满了疲惫:“这京城是个是非之地,你天性纯稚,不懂遮掩……尤其如今又是这样一副状况,所以朕让你回辽东。有你父王在,怎么也能庇护你……其实朕一直不舍你回辽东,可孩子长大了,终有展翅高飞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