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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8 (第1/2页)
揉了揉小玉猪的脑袋,又看了看剑套,小心将这些都收在一个半旧的漆盒里。接着,他慢慢从水里捞出两块白帛,仔细检查了干净与否,才拧干布巾,慢慢擦拭自己的身体——宫人懒散,所谓的热水也是温凉的感觉。一个月仰卧病榻,只能看书,听母亲在隔壁念经,然后倦了,就闭上眼睛想事。从西凉,到南秦,无数的事,有的是时间一件件慢慢地梳理,有时觉得生而为人,心灰到极处,只因为腔子里还存着一点点小火苗,灰烬般的灵魂又挣扎起来。隔壁的木鱼声停了下来。外头有些嘈杂。也没有人告诉他怎么了,倒是那个给他端热水的宫女“砰砰”地急促敲门:“五殿下,水可用好了?奴婢进来给您收拾掉。”他刚“嗯”了个起头,余音尚在,那冒失丫头就闯了进来,看见罗逾赤_裸着胸膛的模样,打量了两眼才脸突然一红,低头端了水就走。罗逾在她背后问:“谁来了吗?”没等宫女回答,外头母亲钝刀片似的声音从外头响起来:“他愿意不愿意,你怎么不自己同他说?”接着是皇帝叱罗杜文冷冰冰地话:“自然要同他说,同你说,不过白知会一声。”话音落下没多久,罗逾尚未来得及从矮屏上扯下衣服穿上身,门就被粗鲁地推开了。父子俩这么相隔老远地望着,一个睥睨,一个看似低眉顺眼,脊背却是收紧挺直的。一阵沉默之后,罗逾开口道:“父汗。”他艰难地打算跪叩,皇帝摆摆手,不耐烦地说:“衣冠不整,不必行礼了。”罗逾有些尴尬,偷偷伸手去屏风上拉衣服,屏风是旧的,一根木刺支了出来,他一用力,只听“刺啦——”裂帛之声,衣服被撕成了两爿……皇帝没好气地骂了声“蠢!”罗逾束手,只能给他骂。皇帝四下看了看,指了衣箱说:“怎么愣在这儿?重新拿一件穿上不就结了?”罗逾艰难地打开衣箱,里头的衣物还是他离开北燕之前整理的,整整齐齐一如既往,但是都是他十二三岁的衣物——自从回到北燕,一直在床上躺着,除了新上身的几件中单亵衣,一件能穿的外衣都没有。他只能踌躇着将就穿上新做的中单,又快又小心地系好所有衣带,然后回到皇帝面前,低头等着训话。叱罗杜文皱着眉说:“等着你跟我去前殿,你就穿这个?”罗逾诧异道:“去前殿?”又有些愧赧:“我……我这次从南秦逃回来,没有带衣物。”唯有一件破烂的麻布夹棉囚衣一路穿回来,大概早不知道丢哪儿去了。皇帝皱着眉,又骂了几声“废物”,扭头对身后跟来的宦官说:“去库里找太慢了,先拿朕的,挑颜色纹饰不僭越的,大小——”他打量了一下儿子,没好气说:“略小点最好,不小也没事。”那宦官应了一声走了,父子俩隔着咫尺,却无话可说一样,罗逾几番抬头偷眼看他,叱罗杜文却连寻常父亲通常会问的“身子怎么样了”这样一句话都不问。罗逾也自是心寒。等那宦官捧着衣服送来了,他便也默不作声地抖开衣服穿上。春衣还不能太轻薄。里面一件是厚绫,外头一件是灰鼠,银灰色的缎子面儿,配着苍绿色的皮革蹀躞带,莹莹几块碧玉带銙。他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