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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鲤,道:“松子糖。”“不用。”商青鲤低声道。“唔,好吧。”卿涯将那颗琥珀色的松子糖含到口中,含糊不清道:“商jiejie泡个澡吧?我去让小二送水来。”“嗯。”商青鲤点头应道。卿涯收了药碗出去,不多时就有小二送来热水。卿涯跟在小二身后,从商青鲤的包袱里翻出套干净的中衣和一条黑色的裙子搭在了屏风上,又伸手试了试水温,才掩上房门离开。昨夜里汗水浸湿了衣衫,现下只觉黏腻一片,商青鲤抬手拍了拍有些酸痛的后颈,褪了衣服抬脚跨入浴桶里。水的温度刚刚好,肌肤浸在水中,所有的疲惫似是都有所缓解。商青鲤把束发的发带解开,满头青丝从肩头泻下,铺满了水面。她边为自己净发,边想着这次大抵长孙冥衣是让自己气狠了。与他相识十载,还从未见过他像今天这样怀怒未发的模样。九岁那年与长孙冥衣初识,漠北十年,两人算得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时她身上的毒尚不稳定,隔三差五便发作一次。许多个日日夜夜里,都是长孙冥衣陪着她一起度过的。长孙冥衣于她,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商青鲤想到自己身上的毒,又想到送给了闻的那只牵机蛊,她不怕死,只是到底是做不到毫无眷恋的离开这碌碌红尘。她可以从容赴死,却不能不抓住生的希望,纵使不是为了自己,也当为了她心中的这些牵挂眷恋。沐浴完商青鲤从浴桶起身,伸手取过搭在屏风上的衣物,中衣入手便觉有些厚了。这些衣服在漠北时穿着正好,而今天气回暖,又身在南方,穿在身上难免有些透不过气。她将中衣穿好,视线落在那条黑裙上时顿了顿才取了它穿上。收拾妥当以后商青鲤打开门,卿涯正趴在院中的石桌上逗弄着一只白鸽。见商青鲤走到她对面坐下,忙扬手将鸽子放飞,道:“商jiejie,你昨天交代我的事,我已经给楼里去信了。”商青鲤点了点头,举目在院中四下一扫。“主人睡觉去了。”卿涯笑嘻嘻道。她上下打量了商青鲤两眼,从袖中摸出一把小巧的桃木梳子起身走到商青鲤身后,一手握住梳子,一手抓住商青鲤的头发,从发根一路梳到发尾。卿涯替商青鲤绾了发,便去了厨房准备午膳。将午膳摆在了院中石桌上,卿涯去敲了敲长孙冥衣的房门,道:“主人,用饭了。”商青鲤坐在院中,只听见长孙冥衣不咸不淡“嗯”了一声。卿涯冲她皱了皱鼻子,便自行去厨房用饭了。长孙冥衣冷着脸打开房门,走到院中,在商青鲤对面坐下。伸手取了筷子,低头用饭。夹了一筷子牛rou放进长孙冥衣的碗里,商青鲤清了清嗓子,道:“长孙啊。”长孙冥衣握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还是把那块牛rou吃了,咽下牛rou后他放下筷子,道:“食不言。”“……”商青鲤眼底满是无奈之色,……这次也不知要多久才能把这人哄好。沉默着用完了午膳,长孙冥衣起身回房。商青鲤叹气道:“这次是急着赶路,忘了喝药了,下次不会了。”长孙冥衣充耳不闻,眼角的余光都不曾赏给商青鲤。商青鲤:“……”好想动手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