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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归于沉寂。 (第2/2页)
此人,我们都要好好的,健健康康的,有事就说,有问题就解决,绝不拖着。 佳宁听完似乎终于松了松紧绷的神经,左手从兜里掏出什么又塞回去,拿出两块薄荷糖,问我吃不吃。 敏锐捕捉到一丝尴尬不安。 我心想估计是怕提她怎么又开始抽烟这事儿。 之前和我们嚷嚷着要戒,几百次有了,好不容易坚持半年多,又遇到这些变故。 “少抽几根,记得遵医嘱。你嗓子那么重要,别再劈了。”我温和嘱咐着。 她见我没有责难,转而问我现在身体怎么样,最近这些事情是不是累到我了,后续他们可以应付得来,让我先保重自己的身体,好好休息。 压在心上的厚重黑雪缓慢融化着,茫然中我们相拥,携手向前走去,冰凉的树梢上被太阳照耀着的凝珠,溅落出水滴石穿的绒毯,昭示着不远的未来将冬去春来。 时隔一个月把这篇旧稿发出。 注意到忘记发的时候大概距写作日期已经一周左右,后来是工作忘记了,渐渐也没有再提笔去写的欲望,排山倒海而来的工作压力和日程拥挤程度裹挟着我急速前进,好像就此也能忘记一部分时间。 昨日收到Alex好友闪送的文件,打开看是一张《空港·雪化粧》黑胶唱片。 我怕是送错了,打电话过去问情况。 这位朋友说去年故友托他找一张《空港·雪化粧》的亲签,说要送给我当生日礼物,怕货运损坏,就麻烦他回国时人rou背回来。 他之前有事从日本回来得晚些,先把唱片闪送过来,还没来得及跟故友说。 沉默几秒后,我告诉了他故友去世的消息。 对面传来缓而深的吸气声,在呼气处又隐匿于无形。 这次反倒是我先调动起情绪安慰对方,把悲伤扼杀在萌芽里,复又归于忙碌的工作生活。 深夜归家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眠,最终起身打开唱片机,把这张黑胶放了进去。 温柔音调沉沉浮浮,陷入每一个轻柔洁白的被子缝隙,将我包裹进苦涩思念。 朦胧入梦时,熟悉的グッド?バイ?マイ?ラブ响起,像一声惊雷炸在心间,猛地睁开眼睛试图抓住每一缕当时当刻勾起的回忆片段,却又陷入无限虚无。 疫情前,我们约好冬天要放下繁忙工作,在北海道某个山里包一个小小的温泉山庄,看雪,泡温泉,读书,练字,学会他怎么也五音不全,又担心吵到邻居的小提琴。 佳宁说她不要教,教不会还血压高,山里买不到降压药,他这是谋财害命。 故友回复,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良师益友,名师出高徒,宰相肚里能撑船,求求你教我,降压药管够,不够他有压身的安宫牛黄丸。 我们哄笑。 后来疫情,大家都是困于一隅的状态,我在沉寂的群里发了这首歌,说好想看北海道的雪啊,到时候一定听着这首日文版的goodbye my love泡温泉,说不定还有佳宁包的芝麻元宵吃,要加很多很多桂花蜜。 他回复一句想屁吃,过会儿又问我还在痴迷邓丽君吗,我翻了个白眼给他。 没想到就是那时,他订下了这张唱片。 代替北海道的雪和温泉,想要在那时看不到尽头的疫情里,带给我北国温柔。 “再见了我的爱人,我将永远不会忘记你。” 再见了,我的朋友。 “也希望你不要把我忘记。” 不会的,我会永远记得你。 “也许我们将来还会有见面的一天,不是吗?” 会的,我们就像天边偶然的一抹彩虹,会在世上美好的雨后出现,爱永存。 每一句独白后,都有着属于我们自己的回答。 在毫无征兆的阴阳相隔后,得到这样一份分别礼物,我感到自己活在巨大的幸福里。 他的离世和离去的这些日子使我明白自己终究不能做个冷心冷情的钢铁战士。即便是始终游离于人群之外的存在,仍然对人们保有如此炙热的爱,平等地爱着这里的每一个人,哪怕只是一个最普通陌生的故知发生变故,也会使我感到伤怀。 谢谢你,我的故友。在分离前最后一次提醒我爱的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