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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3 (第1/2页)
应对往来。进得万里堂,廊下站了好些个管事与管事mama,黎人汉人俱有。人虽多,却无一人交头接耳,显是等着沈氏回来。沈氏为继室,如今尚年不足四十。只是她嫁入石家已有二十年,又主持中馈十多年,自是积威颇深。万里堂的正殿大堂十分开阔,只在上首设了罗汉塌,为了管事回话方便,未设座椅。沈氏身边的李mama早命人在罗汉塌下首摆了一把椅子,请宋织云坐。待宋织云坐定,沈氏喝了一口茶,方对宋织云道:“石家家大业大,爷们在外头打仗、拼死护住地盘,女人就得守好家里、养好孩子。这家业,千头万绪,多年来我从不敢懈怠半分。你且慢慢看些时日,琢磨琢磨。”沈氏说完,也不待宋织云回答,就开始让那管事与管事mama回话。只方才几句话,宋织云听了,也有些捉摸不定沈氏的心思。即使石震渊一再说家中诸人亲和,一回到家中便放松几分;即使辛太夫人慈悲和蔼,沈夫人严正有礼,潘氏与世无争,石弄潮热情开朗;即使从进门至今人人对她表示关怀与爱护,然而,宋织云心里还是隐隐带了几分不安。或许是在金陵待久了,见多了世家大族、深宅大院里不动声色的斗争。许多看上去幸福美满的家庭,内里都有着不足为外人道的悲凉与残酷。她想起昨日吴mama拿给自己的信件。母亲从金陵寄来的信,说到了宋织绣的婚事。宋织绣已与泉州林家嫡支的庶子定亲,婚期定在了九月里。这婚事听起来是极好的。然而,实际却也凶险得很。泉州多年来由卢家执掌,只是过去十余年,卢家后继无人,嫡系平庸,兄弟相煎。林家也乃泉州大族,嫡支儿子个个了得,如今正虎视眈眈,欲取而代之。两族相斗,未来恐怕有许多明枪暗箭。父亲一直爱护宋织绣,日常多有关照,吃穿用度与嫡女无异,然而却也并不妨碍他拿宋织绣来赌一个未来。所有的恩深义重,仿佛都是为了奇货可居。宋织云一边想着,一边分神听着管事回禀事务。有织厂绣庄的,有商铺田地收租的,有海上商船运输的,还有府中管事、与诸族诸夫人往来应对的,事务繁杂,大小不一。织厂进货几许,绣庄出货几许,绣娘需要新募几人,何地新设商铺、安排谁人主理,商船准备下南洋、货物储备如何、谁为领船之人,乃至谁家老夫人生辰、谁家少奶奶诞儿……这许多事情,俱需回报沈氏。至此,宋织云方知道沈氏竟是管这石家的生意多些,宅中事情俱是立了规矩,只交给管家依例处置。这与金陵家中,伯母管家又大不相同了。宋家的生意庶务,是由三叔管理的,后宅妇人并不得参与。伯母管理的,不过是府中诸事与人情往来。因此对于经商之道,自己是一窍不通。如今只能慢慢学着,见子打子了。沈氏年轻,石定海与石弄潮均未婚配,为子女计,一时半会也不会放开这管家权,自己倒还有些时间。约莫半个时辰有余,廊下管事方回报完毕。想来沈氏早有安排,如今只是了解情况进展,听得多,说得少。待那管事都退下了,沈氏方问道:“你可都听懂了?”“从前在家,家中生意由三叔掌管,我虽在伯母身边跟着处理家中杂事,却也不曾接触这生意上的事情。如今虽都听懂了,只是其中门道,还需要细细学习。”宋织云答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