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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1 (第1/2页)
却仍需樊衡出手去办,面对面的交锋,得罪了不少人。世家高门对手握重拳的相府心怀忌惮,面对韩蛰时避之不及,亦有敬惧。对于罪奴出身的樊衡,则是惧怕之余,内心里又有不屑。这些年樊衡出入京城,身边除了锦衣司的部下,没见半个朝堂同僚,私交好友。他常年奔波忙碌,也从不去雅致酒楼,偶尔得空,会往城东僻处的海棠坊喝酒,也不招舞姬歌伎,只要两坛酒,紧闭屋门,听着外头的笙箫旖旎,喝完酒后扔下银子,翻窗而去。这事虽不张扬,次数多了,仍能落到有心人的眼里。——譬如范自鸿。歌坊掌柜知道樊衡的凶煞名声,原本不敢透露处所,被范自鸿一锭金子砸过去,当即招了,只是不敢带路,远远比划着指明白,赶紧躲开。海棠坊是座两层的阁楼,底下歌舞不休,看客如云,二层则是雅间。范自鸿走到樊衡所在的拐角,敲了敲门,见里头没动静,便推开门扇。里头没反锁,仿佛是专为樊衡这种人留的,布置得整洁简单。惯常的旖旎软帐皆被撤去,只剩一方长案,周围设蒲团。樊衡穿的仍是锦衣司副使的官服,盘膝坐在蒲团,自斟自饮。沁染过血迹的刀横放在长案上,在范自鸿敲门时,已然出鞘半幅,乌沉的剑身泛着冰寒的光泽,而樊衡双目冷厉,正望向门口。范自鸿拱了拱手,“樊大人,打搅了。”“范大人。”樊衡不悦皱眉,利刃归鞘,仍旧垂眸斟酒。“不请自来,樊兄可别见怪。”范自谦碰着冷脸,也不介意,往樊衡对面的蒲团上坐着,见旁边盘中仍有数个酒杯,自取一枚斟酒饮下,“好酒,只是绵软了些。樊兄这种身手,该往河东多走走,那边酒烈,喝着过瘾。”樊衡睇他一眼,并未答话。范自鸿虽出自河东高门,却是从小兵历练起来,跟军伍中的粗人打交道,受过部下恭维,也受过耿直部将的顶撞。既是为招贤而来,这点冷脸自然不在话下,也不介意,仍分樊衡的酒喝。樊衡也不多理会,两坛酒喝完时,面皮微微泛红。他理平衣裳,狭长的眼睛眯了眯,里头目光仍是清明,盯着范自鸿,“酒喝完了。”“我再要两坛。”“不必。”樊衡手按刀柄,仍是凶煞的锦衣司副使模样,“为何而来?”“甄家的罪行列了几百条,三司会审到如今,仍未审完一半。久闻锦衣司办事雷厉风行,再复杂的案子接过去,也能昼夜不息的审问,很快查明。不知这回,为何如此缓慢?”他把玩手里的酒杯,眼底里颇有审视玩味的意思,“难道事涉甄家,樊兄怕得罪人?”樊衡冷然不答,抓起佩刀,拿上头银勾挂在腰间,抬步欲走。“樊兄——”范自鸿仍旧端坐,将杯底的酒液喝尽,“锦衣司虽是韩蛰统辖,樊兄身居副职,自有面圣奏禀、协助决断之责。他如此以权谋私,袒护甄家,樊兄就眼睁睁看着?”话音才落,耳畔金戈微响,樊衡双眼冷似寒冰,锋锐的刀刃已架在他脖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