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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7 (第1/2页)
“陛下这时就别在意这些了,家父面冷心软,脾气倔又拉不下面子说几句软话,其实早就惦记着陛下您也不肯说出口,之前您昏迷不醒那一会急得不行,”男子声音恳切。 温歌不知道这段话几分真几分假,但最后还是忍不住踏进门内。房里燃着银丝碳,温暖如春,和外面像是两个季节。她刚踏进去,就闻到浓重的中药味,看到躺在床上的太傅微眯着双眼,不复之前声嘶力竭气势汹汹的模样,如今白发斑驳,憔悴虚弱不已,让温歌眼眶有些热。 温歌有些呆愣地站在原地,不敢上前。太傅眼角的余光似乎看到她来了,垂到床沿的手轻微地摆了摆。紧盯着他的温歌很快就察觉了,她以为太傅是赶她走,刚想转身,后面跟着进来的妇人就赶紧小声道:“家父是让您过去。”温歌愣了愣,才犹疑着靠近。离得越近,太傅沉重地缓慢地呼吸声越来越清晰,像是能感觉到一个生命逐渐地流逝。如砂砾般,无法紧抓。这不同于演戏。她蹲下身来,微微仰头,像是还是稚童时坐在椅子上望着教导功课的太傅一般。太傅眼睛浑浊,但带着点微光,他的嘴唇艰难地动了动,嘶声道:“请务必原谅我……曾对你太过苛刻……”第48章寺中她蹲下身来,微微仰头,像是还是稚童时坐在椅子上望着教导功课的太傅一般。太傅眼睛浑浊,但带着点微光,他的嘴唇艰难地动了动,嘶声道:“请务必原谅我……曾对你太过苛刻……”温歌怔了怔,觉得像是自己听错了般。“事到如今,我终于敢于承认自己的卑劣,”太傅苦笑了一下,牵动的皱纹里像是填满了沉淀太久的苦涩,“不过为着性别之差,为着我根深蒂固的偏见,反复打压你,恶语相向……”他说的细碎,话倾吐到一半就不继续,只剩下一声轻轻叹息,似乎几十年的愧疚都随着这声叹息从口中溢出。温歌想起那段时光,想起笔墨之外木窗之外高悬在天空的月亮,那般孤独,那般寂寞。她曾经以为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可如今听着太傅讲出原由,此时只觉得酸涩不已。她没有说话,慢慢站起身,低下头安静看着太傅。她从未这么细致地看过自己的老师,看着曾经自己抬头仰望的老师,他撕掉了自己德高望重的表壳,让温歌如今看见他衰老的面容,像是枯死的老树皮被刀刻出深深印记。最后也不过是个垂暮之年的老人。她觉得有些可笑,却又笑不出来。一瞬间有很多想说,但最后她也只是抛下一句话就甩袖离开。“朕原谅你了。”躺在床上的老人,终于听到了这句话,释然般地闭上眼。他眼睫抖了抖,沉重地呼出了口气。已经习惯室内温度的温歌,一打开门就忍不住有些哆嗦。雁津予在外面似乎等了很久,上前准备给她披上大氅。温歌加快步子躲开了,他的手落了空,却也很明智地没有说话,默默收回手,把大氅扔给旁边的侍从,也跟着她上了车。温歌脸上看不出异样,只是一路上一言不发。夜深人静,马车走得慢,温歌撩开车帘,眼前是被夜色笼罩的京城,见不着人影,不像是那个时代彻夜不眠。她听得车轮碾过雪地的细碎声音入了神,隐约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