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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 (第2/2页)
/br>徐任之想了想:“你十六岁……莫非是因为在国际上太知名所以在同龄人中间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以至于根本没人跟你抢?”林舒诚恳地说:“不,是因为大提琴只有我一个。”徐任之:“……”林舒:“在我去之前大提琴这个位置都空了两年多了,对了,顺便一提低音提琴也只有一个,就是那个竭力撺掇我去朱莉亚的Linda,她跟着我转学来了。”徐任之:“……”林舒:“我俩排练和围观她们勾心斗角的时候经常借着琴的掩护堂而皇之的玩手机,可爽了哈哈哈哈!!!”额角青筋狂舞的徐任之:“你快给我闭嘴吧,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林舒这次没还嘴,只是笑,笑完抱起她检查好的琴坐直。调整好底部支棒的高度后,她脱下左胳膊上的护肘,拨了拨琴弦,接着拿起了琴弓。徐任之一见她这副样子也不闹她了——虽然说林舒现在仍然要每天努力地把自己扯平又掰弯好几次,胳膊仍然有点伸不直,但是已经不妨碍她拉琴了。事实上早到才拆掉石膏没多久,医生刚一点头,林舒便重cao旧业、亲亲热热地投回音乐的怀抱——所以接下来依旧是305室的每日大提琴独奏时间。林舒像个生来便是为了大提琴而歌唱的人,明明是同等程度的疼痛,在复健时她的痛呼声震天,可一旦将手指搭上琴弦,便再也没有人能从她的面部表情来猜测她分毫了。她所有的情感乃至整个人的灵魂都附着在了她的大提琴上,此刻大提琴就是与她契合又亲密无间的伴侣,借自己的声音来传达她的意志。这是上天赋予她的、常人可能通过十几年年高强度练习仍无法达到的天赋。也许是因为徐任之提到了杜普蕾,林舒今天选了这位早年病逝的天才的成名曲:埃尔加E小调大提琴协奏曲。一首从创作伊始便在倾诉一切愉快、美好、纯洁和甜蜜的东西早已一去不复返的协奏曲。哪怕有了心理准备,可又该怎么形容这一刻林舒的独奏呢?像是猝不及防地等来了一场代替爱侣到来的意外,虽然沉郁,可尽是深情和柔软。让人恍若不觉地继续走出去很远,步伐如常甚至带着些雀跃,呼吸间仍沉浸在两个人笑得轻朗欢快的回忆中,甚至还有沾着露水和甜腻的唇膏味道的吻。都是好事,都是美好的事,所以听到揉弦的时候心仍然是不痛的,只是会怔愣上许久,脑袋里填满了难以明说的毛絮般的烦恼和惆怅。直到琴声急促又激昂起来,徐任之立刻感觉到自己仿佛兜头被扇了一耳光。所有不动声色的慢章、所有比安魂曲还要平和的前调突然之间图穷匕见,一下刺穿了被回忆修复的平静假象,又一巴掌扇回了所有绝望的真实。她想起那一声几乎肝肠寸断的痛哭;想起了那盏手术室前亮起的猩红、充斥着不详意味的灯,还有被绿帷布浸透了的惨淡的光线;想起那天,那个呆坐了许久的午后,阳光冰冷、充斥着灿烂到不详的味道,直到好一阵子,漫长得像是一辈子以后,她才意识到她再也见不到自己从十岁喜欢到十七岁的那个姑娘了。她截止到目前为止的人生彻底坍塌殆尽。她难过得要命,反倒哭不出来了,更没有觉得很悲伤。只是整个人逐渐变得迟钝起来,总以为对方还在。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