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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玻璃 (第2/2页)
是不是酗酒。 印象里父亲生意失败前对他们很好,但后来,这点“好”被黑色的疼痛覆盖。事业一蹶不振,他整日沉浸在酒精里,声称要带他们一起解脱,离开这个肮脏的世界。 他总是发怒,埋怨自己,埋怨母亲,埋怨他们俩。有时她一张八十分的卷子就能引起他的暴怒——他会用衣架抽她,这时候,弟弟会满怀仇恨地去咬他,去撞他,用他小小的身体和牙齿。 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她不愿意再想。 她小时候喜欢蹲在老式电视机前,看一些光怪陆离的历史剧、神话剧,里面的暴君总是愚笨又荏弱,不费吹灰之力就被主角打倒。 可在家里不是这样,父亲永远手握最高的权杖。在家庭这个以亲情和隐私作为遮蔽的法外之域、父权的皇宫,没有人可以阻止暴君,制止他把小孩像玩具一样撕扯摔烂。 只有父亲死了,他们才从地狱里活过来。 记忆纷纷攘攘在她的脑海里叫嚣着,谢渝还在洗澡,梁徽缓慢地从床上起来,走到阳台上。 已至午夜,庭院炎热的空气一点点降温,变作清凉。花树婆娑之际带来芬芳的柠檬叶香,稳妥而清冽,像阿遇的气味。 随着晚风吹拂而来,越来越浓,但仍旧轻柔如月光的抚摸,她恍若置身于他的怀抱。 如果说和父亲相处的那段时间,有什么美好的时刻,或是幸福的瞬间,或许就是每次挨打结束,两个人窝在床上,她给伤势更重的他上完药后,那个长久的拥抱。 谢渝洗完澡后,发现她站在阳台上,他推开门走了过去。 “怎么到阳台上来了?” 梁徽看到他,收起杂乱的记忆,脸上摆出微笑:“吹吹风。” 谢渝抱住她的腰,低道:“有个事想和你商量?” “什么事?” “咱们要不还是搬出去住,找个学校附近的房子。”这是他想到最有效的、摆脱梁遇的办法。 梁徽不知道他怎么又提起这个话题,柔声道:“我们之前不是说过么?我不太喜欢住在外面。” 谢渝叹口气:“我知道你是舍不得你弟,但迟早有天你们会分开的吧?” 回答他的是女友沉默的背影,她鲜少动气,就连现在也只是挣开他的手臂,默不作声往房间里走去,徒留谢渝一人焦心难耐。 — 清水文居然也能上珍珠榜,真的很感谢大家的支持(180度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