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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7 (第2/2页)
装听着很认真,在祁家长辈的眼神扫过她时,轻轻点点头,却不敢看他们的眼睛。她最怕听见祁老太太瞧见累得气喘嘘嘘的小麦穗,情不自禁说的那句:哎哟我的乖孙哟!仅此一句,就能她的思绪拉至许多年前,就能把她打入纵使咬牙蹒跚而过千里冰封、关山万里也挨不到尽头的暗黑之地。那一年,她十二岁,那年的春天来得早,花开得好,稍稍耐寒一点的花都开疯了,空气跟稀释了的桂花蜜似的凉润清甜,暖暖的阳光照得哪哪儿都是,有懒洋洋地瘫在墙上的,有在与树枝枝丫玩光影游戏的,有跟晨雾玩丁达尔效应的,还有追着她跑的。它们喜欢跳跃在她睫毛、脸颊、耳垂、脖颈。睫毛涂了层金色,一眨就能剪出一双水瞳来,带着令人忍俊不禁的清澈与懵懂,脸颊白里透红,可爱的小绒毛颤着金光,迎风欢呼着浓郁的少女气息,耳垂呈现出透明的诱人色泽,脖颈如凝脂一般白皙滑腻。白天太温暖绚烂,无星无月的夜里太阴冷黑暗。在只挂着一盏白炽灯的幽暗深巷里,歪歪斜斜地老屋张牙舞爪,她遇到了一个误闯此地的少年。在这个阳光被黑暗驱逐出境的地方,她褪去了所有属于少女的懵懂,抖振开一身的风尘气,她翘唇吹开额前散落的碎发,死盯着那少年,眼里挑起的笑意跟街头失足女并无二致,放荡、撩人,不雅至极。她将手指扣进嘴里用力吮了一口,喃了句:可怜的小羔羊。言辞间是兴奋到难以自持的颤栗。同一年年末,冬天来得早,愁云蔽日,多日尽是阴冷的天气,呜呜哀嚎的风挥舞着尖刀,在半空卷来卷去,在地上刮来刮去。走在街上的人瑟缩着,棉衣被劲风吹透,双腿犹如浸在冰水中,他们揉着酸痛的鼻子,咒骂着刺骨的寒风,抱怨这冰寒的鬼天气。房上嵌着的玻璃也在叫嚣抗议,震颤着鸣响不已。年关将近,裹成球的人们放着烟花爆竹,在家家户户过大年的热闹气氛中,期待冷得异常的寒冬快快过去。在与喜庆的节气格格不入的嚎哭声里,尚未成年的她做了一个挽回不了的决定。几度魂梦,只有在无人的夜里她才敢后悔的决定。这决定,注定让它成为她至死不会提的秘密。那一年,她只有十二岁,她不够成熟,不够有担当,她年纪太小。而那件事情发生得太早太突然太不凑巧。☆、Chapter16离开美容院,我扣下两块钱的公车钱,将余下的所有零钱败给了蔬果超市。拎着购物袋坐上公车,身无分文竟让我缺失了些安全感,直欲哭出一碗珍珠来。物质富足的日子过太久了,人堕落了,被祁逸铭……宠坏了?蓦然想到这一句,我兀自笑起来。现在的他,如何会宠我?我拨祁逸铭的电话:“要不要我过去做晚饭?”“不用,忙,今天不回。”“我已经在去的路上了,在家门口等你。”我说完便挂了他的电话。在门口等到九点,他仍没回来,冻得我打了个喷嚏。袋子里的青菜都蔫了。我磨磨牙,打量着这楼层。他这处房子不是吴思春所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