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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礼物（上）

    窗外白茫茫一片，是平城难得的一场雪。

    若是往年，江书婷必定要飞奔出家门，感受雪花在手心一片片融化的感觉。

    待到帽子上的雪花叠了满满一层，再依依不舍地依着mama的呼唤回到家中。

    顺便学着小说女主，在心里喟叹一句——霜雪落满头，也算共白首。

    但这是江书婷寒假回家后的第三天。大一这半年体验过北方的暖气后，她便觉得家里的空调不得劲了，开了空调被窝里也是凉凉的，晚上总是睡不好。

    此刻她看着窗外的漫天白雪，人也是懒懒的，窝在沙发里眼皮子打架。

    就在她即将梦会周公之时，“叮嗒”一声，瞬间惊醒了她。

    江书婷此刻有些烦躁，在大学这半年，她本已习惯了手机静音，回家这几天，mama嫌她回消息慢，非得让她把铃声打开。

    其实她大多数时候不是回消息慢，而是生物钟没调好，昏昏欲睡中。

    但这话她说不出口。mama肯定会批评她娇气。

    烦是烦，消息还是要看，不然又得被唠叨了。

    但这次不是母上大人的“吩咐”，而是哥哥江迟意，他说——

    【给个收货地址】

    江家在平城有好几处房子，江书婷和江迟意名下也有房子，虽然这些年兄妹俩一直和父母住着，但偶尔兴起给自己的房子添置点物件也是有的。

    是以江书婷没对江迟柯这个问题感到困惑。

    【哥，你要寄东西回家吗】

    【要我代收？】

    【我们都在东区家里呢】

    见那边没有立即回复，江书婷打了个哈欠，干脆打开购物软件复制了自己的收货地址发过去，顺手开了静音，继续昏昏欲睡。

    郁郁葱葱的密林中，天气阴沉沉的。

    两个少男少女围着林子中央的一汪泉水嬉戏打闹。

    泉水不见来源，却不似一汪死水，清澈透亮的泉水徐徐涌动，一尾鱼在其中游动，间或摆尾，荡起丝丝涟漪。

    泉边有一个嶙峋的假山石，跑累了的少女正倚在石头边歇息。

    毫无征兆地，少年将少女拉入怀中，吻了上去。

    少女没有反抗，任由少年吻着。

    渐渐从少年的怀中到了假山石边，少年温柔地拂开少女面容上的发丝，从她额头一点一点啄吻到鼻尖、脸颊、嘴唇。

    后来少女被压到粗粝的树干上，又回到少年怀里。

    少年的唇包裹着她的唇瓣，轻轻地含吮。

    软软的，湿湿的，很舒服。

    少女的心似乎跳了起来，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了。

    然而此刻，身边的景象似乎开始远去，她明明就在少年怀里，却觉得眼前人仿佛离自己很远很远。

    江书婷猛然惊醒。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那种柔软的濡湿感觉似乎还在。

    她很少做梦，方才的梦更是真实得不像梦。

    江书婷扫了周围一圈，爸妈不在家，空荡的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空气寂静得只剩下空调运转的噪音。

    她这才放任自己去回想这个梦。

    梦中的她一直回避着去描摹少年的模样，对那样温柔的拥抱和亲吻也没有多少实感，只能察觉到时间过去了很久。

    少年少女一直拥吻着，待她体味到柔软与心跳时，梦境便戛然而止。

    连带着梦醒后，她心里还有些怅然若失。

    梦里的少女没有看见少年的脸，梦外的她却能从那样的身影中轻易辨认出，他是谁。

    江书婷打开手机，看到了江迟意一小时前发来的未读消息。

    他只回复了两个字——【对，好】

    这才是正常兄妹之间该有的相处模式，有事说事，毫不黏糊。

    江书婷弯了弯嘴角，扯出一个平淡的笑，取消静音，将手机扔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