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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一口地喂她喝完了。直到结束,她都没睁开眼睛,靠着枕头迷迷糊糊。“肖烈……我好困啊……”“睡吧。”“你陪我啊,好冷……”“我陪你。”她哼哼唧唧地嗯了一声,脑袋一歪又睡着了。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新的一年开始了。鞭炮声远远近近地响起,她睡在他的臂弯,安安静静。有一大朵烟花在夜空盛开,凋落,不见。☆、第59章卫澜怕冷,从来只觉冬天难熬,但这个冬天竟在以极快的速度狂奔,仿若迫不及待要去接待它的情人:春天。毕竟一年只有一次相会。春夏秋冬都有性别了,她到底在想什么?!木屋采暖不错,屋里穿夏装都不觉得冷,听说这件事有郑峻的功劳。卫澜抱着咖啡杯站在窗前看雪。山美,水美,冰溜子美。包括那些堆积成小山的烂木头都美。一圈圈年轮,一个个窟窿,赤-裸-裸地展示着它的生命与创伤。那些虫子在它身上驻窟窿的时候,它会不会痛?一点点被挖空,凌迟,实在残忍。虽有鸟儿来帮它除虫,但毕竟也是在伤口上劳作,痛上加痛。果然,这世上没什么事是真正无痛的。这个冬天,肖烈怕是不肯听话了。他像极了伐木工人,和几个伙计在院子里劈柴,做木工。初次相逢,哪知他会是这个样子。想起过往,目光凝沉,只在他一人身上。时间在大声嘲笑她。她一边觉得rou体与灵魂一同亏空,一边感受自己被另一个叫卫澜的人塞满。远处的他挥着斧头,不知疲倦。但他的腿可不这么想。卫澜打开窗户,对他吆喝。“喂!你进来!”他好像没听见,伙计几个倒是停了活儿,碰碰肖烈。“哥,叫你呢。”肖烈回过头,眉毛上一层细碎的冰晶。他脱掉手套,扔给伙计往回走。不知道他们又说了什么,伙计们笑了,肖烈也在笑。肖烈一进门,带进来一股凉气。卫澜帮他脱掉外套,他像刚洗完桑拿,身上热乎乎的。“天冷就别干了。”“没那么冷。”“零下二十多度呢,等你感觉冷的时候就晚了,你这样一身汗,最容易感冒。”肖烈不分辩,接过卫澜奉上的一杯热茶,待他暖了一会儿,卫澜说:“腿抬起来。”“不用。”“快点。”肖烈只好把腿抬起,搁在桌子上。说实在的,腿有点僵了。卫澜仿若听见了他的心声,叹了一口气。“难受还硬挺,这要是落下毛病,以后更不好处理。我要不在,你铁定又不管不顾了。”不在?肖烈目光上移,到她的眼睫上。她有其他语言和中心思想,隐藏在这一连串的话里。她的手在他腿上轻揉,力度与动作,叹息与眨眼全都是语言。她已经“说”地很明白了。揉了一会儿,她把一条热毛巾敷在他的膝盖上。“你这腿得注意一点,活永远干不完。”她最近总有些细碎的唠叨,在各个时刻都能见缝插针地来一番说教。时日无多了吧?“你还有几天假期?”卫澜脑袋嗡一声响,“三天。”“之后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