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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镇中都城苍狼王宣yin无度 闯玉熙宫温督官重整旗鼓 (第4/4页)
丽,肌肤虽白皙柔嫩,却并非如宫中女子那样一等一的细腻水滑。真正入他眼的,是她的性子。她适才与他奏对时,言谈举止总透着股深闺女子身上所难寻的处变不惊。分明是阶下囚,却让人觉得她是平起平坐的客。既无泼哭泼闹,也无曲意顺从,既不自辱,也不辱人。一介平民女子,何以养成如此胆识气魄?斛律昭不自觉对她产生了更浓烈的好奇。 本来毫无如此轻易放过她的道理。 但, 一夜数女、公然yin佚的把戏他早已玩儿的厌腻。 他想要的,是个不一样的游戏。 更何况,朝廷还有正事要办。 斛律昭踱回几前,端起杯呷了口酒。 “你叫什么?” 轶青侧身僵立,用颤抖的手臂挡护适才被轻亵的前胸,却不知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更加证实了她的真实身份。 “温……温轶青。” “哪两个字?” 轶青没想到一个胡人会对汉字感兴趣,愣了一瞬才答。 “轶……轶群的轶,青天的青。” 男人端着酒杯,斜倚在帐前,狼一样的眸巡了她半晌,左手的食指在拇指上缓缓摩擦出一个个圈。 “孤这里有件事,想劳请温公子帮忙。” 轶青一怔,不知这胡人意欲何为,又暗想自己怎能为胡虏效力?刚要回绝,男人一抬手,打断了她未出口的话。 “孤想请温公子,在中都,建一座锦绫院。” 轶青简直不可思议。此人几日前还要烧尽南锦,今日竟然请她来建锦绫院? 他看出了她的疑惑,负手向前踱了几步,语调出人意料的认真。 “孤想,南启织造技法发达,若因战祸遗失了工艺,岂不可惜?” 他停在她身前几步远,垂眸谛视她。 “况且,如能将南锦发扬光大,岂非前启遗民之幸?” 轶青怔然。将南锦带到更遥远的地方,在更广阔的土地上传播生长,这正是父亲的遗愿。虽说她不该为凉人效力,但若南启文化能在异国土地上继续延续、发展,乃至兴盛、昌耀,这也不失为一件幸事,不是么? 她踌躇不决,沉默不语。男人又向她靠近了两步,语调带了惋惜。 “青胜于蓝已然不易。温公子志在轶青,更不该错过这个机会,不是么?” 轶青缓缓抬眼,对上了男人锋利的蓝绿色瞳。除了父亲,除了故国,她最放不下的就是对南锦的热爱,以及对精进织造技法的渴望。这一点,斛律昭瞧的清清楚楚。他是洞悉、cao纵人心的高手。落在他手里,她便如羊入狼口,毫无胜算。 果然,女孩儿犹豫片刻,最终郑重地点了点头。 “不过,工匠要由我从大启人中选,织房地点、织机木材、丝料染料也要由我亲自监察筛选,还有……” 眼前的小人儿双目炯炯,眼里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神采,就好像草原上的乌云被风吹散,阳光露出金灿灿的笑靥,金莲和山丹漫山遍野盛放。 就好像,行尸走rou之人,焕发出了新生。 斛律昭残忍地勾了勾唇角, 一一点头应下。 —————————————————————————————————————————————— 尾注 还是特别说明一下吧,斛律昭形容南朝公主们那里是很明显的男凝。那一段的形容都是在【他】眼里的女性,不是在我眼里的女性,也不是在女主人翁眼里的女性。便是深闺女子、市井泼妇,又有何妨? 金朝的洗衣院(又称浣衣院)被认为是官立妓院,是政府为皇族储备性服务的机构。但除却晚清才现世的《靖康稗史》,并无其它史料可作证其存在。南宋初文献《靖康皇族陷虏记》并未提及“洗衣院”或“浣衣院”,只说有宗室女被掳掠至金人家为奴,截止到此书成书时所有为奴的宗室皆已释放;不知是否因为羞于启齿才未提及,反而欲盖弥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