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支笔(1)【汤姆|梅洛普|母子向】 (第2/4页)
解决的。 汤姆下意识紧张地舔了舔唇,把黑石从黑银戒环中取出。它像有所感知一样,缓缓上升,漂浮在了他左掌心上方的半空里。 他合上眼,深吸了口气。再睁开,呼吸平缓了不少。 右手食指缓缓拨转黑石。 Once… 钢笔唰唰划过纸面,签定他的出生……她的死亡…… Twice… 鲜血滴滴答答溅落……猩红成黑,余温消散在惨白的冬夜里…… Thrice… 她气音沙哑,断断续续,虚弱得难以成言。 “Tom…Tom. For his father. Marvolo, for mine…” (“汤姆……汤姆……为他的父亲。马沃罗,为我的父亲……”) 汤姆闭目,在心里默念。 Merope Gaunt… Merope…Riddle. . 【2】. 原来,一个人在世时所受的苦难,一点一滴都会镌刻进她灵魂的模样里。 汤姆首先联想到了年幼时孤儿院的白墙。说来也怪,砌那些墙的瓷砖明明在阳光下莹白闪亮,可一进孤儿院里头,无论如何擦洗,它们却永远暗哑无光,憔悴疲惫地依附在石灰水泥上,不敢反射出一点亮堂,生怕别人注意到它们的存在一样。 即便在黑夜中,本该银白发亮的灵体也显得晦暗、灰淡。 汤姆的第二个反应是:她看起来像经历过几辈子那样苍老,但同时又年轻得出奇。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朵还未发芽就皱巴枯萎了的灰白花蕾,一只还未成茧,但注定无法羽化成蛾的干瘪龄虫…… 一颗还未冉起就被浩瀚宇宙吞噬的暗淡星辰——正如她的namesake,希腊的神祇墨洛珀一样,因嫁给了一个品格败坏的凡人,而必须永生永世溺浸在耻辱里。 梅洛普往前走了两步(确实是像人一样走,而不是像普通的鬼魂一样飘),望向不同方向的眼睛定定地盯着什么,微微蹙起了稀淡的眉。 汤姆感到自己的唇微微分开,又慢慢合拢,这才意识到,他说了两遍同样的字母。 “M…” 但都没说下去。 他想说的是 “Merope Gaunt”?是 “Mrs. Riddle”? 还是 “Mother”? 他也不是很清楚。 她又往前走了两步,似乎透过他,在看向什么遥远的人或物。 一股寒凉的怒意从汤姆心底升起。他召唤她来,不是为了让她——他的耻辱、注定跟随他一生的污迹——通过他这张命运为了嘲弄他而赏赐的脸,去缅怀小汉格顿那个人模狗样的混蛋的。 紧抿的唇颤抖着扭曲成一条狰狞的线,左手痉挛般一抖,眼看就要将复活石捏成齑粉。 一声幽幽叹息沙沙传来。那样轻,几乎被震耳欲聋的寂静所吞噬。 “I am so sorry, my darling.” (我真的很抱歉,我的宝贝。) 汤姆仍旧紧紧握着复活石,眼睁睁看着灰白色的女子又向他走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