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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刀 (第3/4页)
造一把最适合自己的神兵,而他在他眼里是一刃永远耀眼的锋芒,强大且美丽,任由一双巧手在他身上无尽地雕琢——他会成为自己最完美的作品。 然后梦的场景转移,他们又站到了城楼高处。 扬州的夜风吹拂,沈潋盘腿细细擦拭着刀,护刀油的味道盖过了血的腥气,柳仞沉默着望向远处的星星。 那天晚上明明谁也没喝酒,忘记谁起了个头,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还是说了很多东西,从人生理想谈到自我纠结,但没人提到聊感情的字眼,一种不谋而合的克制:对于某些念头,他们都不敢说、不敢想、不敢承认,两人应该都明白,这透露在每一个心照不宣的对视。 接着柳仞的意识清明了,因为他没有打伞。 反常的大雨突然从天而降,把他彻头彻尾的浇醒。 “身体也不是你这么折腾的。” 柳仞侧头,沈潋撑着伞出现在他身边,刚想开口询问,却看见他持伞的手臂忽然扭曲了一下,好像海市蜃楼般的幻觉令他眼前一闪,随后沈潋皮肤的表面浮出密密麻麻的凸起,它们蠕动着,宛若蛰伏着无数卵虫,甚至有长绦虫般的在痛苦翻涌。 雨中,沈潋嘴角轻轻地上扬着,但是眼神却阴沉无比,他皮肤的颜色惨白到发灰,明明在伞下的身躯此时却附上了雨色,愈发潮湿,在视线里模糊起来。 柳仞只觉得胸闷,把头偏开,瞥到地上积起的水洼,里面流淌着不知从哪个铺子里漏出的油,它们在昏暗天光下反射出的邪恶、奇诡、粘稠的色彩,令他感到十分恶心。 “走吧。” 有人向他伸出手,他却握了个空。 他从锻造那把刀的那天起,开始时不时看见奇怪的东西。 长在水井边的霉菌活了一样滋生出黑色的毛发,或是植被上趴着的小虫忽然发出凄厉的尖叫。柳仞恍惚中伸手拍死虫子,一瞬间,从虫的身体里骤然喷射出一道黑色的粘液,他立马合眼,一边后退一边抹着脸,却什么也没摸到,干燥发红的面孔被扯得生疼。 他开始觉得自己变得神经质,甚至严重到出现幻觉,都是和沈潋一起锻造那些用料古怪的武器留下的后遗症——它们大部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在想法出现的时候,两人都心知肚明。 一切得回到三个月前的一天,沈潋主动来找柳仞。 他说两人的旧友炼出了一种蛊,他想引那种嗜血之蛊锻一把永远不会留下血迹的刀。柳仞鬼使神差的点了头,好像真得了失心病,理性缺失了。 他们甚至连夜收拾启程去苗疆,顺理成章地在途中住到一起。 在寨中的某天夜里沈潋在看不知从谁身上刮来的禁书,书中写男人和女人发生关系,却没有任何关于接吻的描述。沈潋觉得有趣,跟柳仞说,他们并不是真的相爱。 柳仞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冒,但是还是顺着沈潋的意思,他知道他想要的,于是问为什么。 沈潋合了书,窃笑着滑上柳仞的背,轻轻地念。 接吻是用嘴的,嘴连通身体的内部…柳仞能感受到一双手隔着布料在他身上不老实地游走着。 从喉管一直进到内脏,是心脏与心脏的接触,是下沉的情感……那双手拂过胸腹,卡进了他的腰带里。 下沉能碰到地面,轻飘飘的情感能在接吻里找到存在感,得到安全感……肩头负了重,话音带着笑意,一种熟悉的暗示。 而交欢嘛,是上升的情感……腰带被解开了,柳仞顺势脱了外衣,将沈潋按回床上。 一直往上的话,你看得见天穹之外的景色吗?到了那里,不就是“归西”了嘛。 够了,别说这种话了。他俯身而下,咬住了沈潋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