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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47 (第1/2页)
”对着镜中的丽影,崔氏微微一笑:“静下心来了吗?”阮琨宁的眼眶无声无息的湿了,语气却很稳,深吸一口气,道:“静下来了。”“静下来就好,”崔氏扶住她的肩,自袖中取出信封与她,道:“前几日,他托我带一封信与你,说将这消息告知之后,就可以交给阿宁了。”阮琨宁伸手接了,一低头的功夫,却啪啦一声,落了泪在上面,像是夏日里,雨打在荷叶上的伤音。“人活在时间,哪里有十全十美的呢,”崔氏亲手为她在发髻上簪了步摇,这才温声道:“总是有苦有甜的。”阮琨宁合上眼,不叫眼泪出来:“阿娘,我长大了,都明白的。”“那就好。”崔氏叹一口气,拍拍她肩膀,出门去了。崔氏一走,阮琨宁的泪便止不住了,雨一般连绵落下。手指哆嗦着,她撕开了信封,见到了里面的信。那信纸写的并不长,字迹是他惯常的秀逸出尘,内容也并不啰嗦。阿宁,你是不是哭了?真奇怪,猜到你会哭,我并不觉得心疼,只觉得欢喜。大概是因为,知道你心里,总算是有一个我的角落在。不必觉得伤感,也不必觉得歉意,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同你没关系,同任何人都没关系。只是我想这么做。……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同我说,是前世欠我一段姻缘,今生来还,我欢喜的很。可是现下看看,你只怕要再欠我一世。若有来生,我必要做世间第一吝啬人,任你如何舌灿莲花,也需得连本带利还债才是。这些天也不知是怎么了,总是想起年幼时的事情,现在回想,恐怕那是我一生当中最好的时光。今日此信,既是诀别,自此佛俗两隔,不必再见。短短几行字结束,他们之前的多年感情也结束了。阮琨宁很难去形容心里的感受,像是被一把很锋利的刀捅了一下,还没有来得及出血时,那种钝钝的疼。真狠心啊玉奴,连再见我一面,居然都不肯了。三天前,寒山寺。永空大师看着跪在佛前的人,再度问了一遍:“真的不后悔吗?”玉奴微微一笑:“不后悔。”永空大师注视他一会儿,忽然叹一口气:“痴儿。”玉奴神色淡淡:“世间许多事情,本就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他这般神色,永空大师也不由得动容:“真的不去见她最后一面吗?”“不必了,”他垂下眼睫,道:“她说过的话却不肯认,总是叫我伤心,还有什么好见的?”“明明喜欢她,”永空大师低低的叹了一句:“做什么非要嘴硬呢。”玉奴没有再答话,只是静静的望着一侧庄严肃穆的佛像,目光不悲不喜。佛前的香气缭绕在他周身,下意识的,叫他想起了那一日,谢宜舫去见他时说过的话。<